第 27 章(2 / 2)

尉迟旌难得跟人吐露心声,看着苏清:“我没有进京的时候,养在姑苏乡间,隔壁有个秀才只有一个女儿,那秀才夫妇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听他缓缓道来,苏清脑子里一个小男孩的样子渐渐清晰,与眼前这个人果然像了几分,她眼眶子有些发热,一句:“锁子哥哥!”差一点冲口而出,心内更是波浪滔天。

自从穿过来,苏清觉得自己和原主的灵魂就像是两团面团,在一起了之后互相糅合渐渐统一,儿时的记忆涌来。那个带着纯真笑容的邻家哥哥,那个处处维护她的小男孩,是她记忆里的温暖,一直以来她总是想,若是没有经历那么多事情。也许在乡间平安长大,她定然是嫁给他做了妻子,与他一起夫唱妇随。

到了这里,苏清和原主原本合二为一的灵魂开始走向……人格分裂?,苏清对原主开导:“亲(清)啊,咱别冲动,我之前看过的书你也了解了对吧?关键节点就是你被他扒皮的那一刻,扒掉了就成了个玩物,咱不想成为周哲玩物,对不?我没有其他的意见但是他扒拉完了就跑,如果真的是认出咱来至少应该和周哲拼一拼吧?大启第一战将,尉迟将军,一点点都不负责任,实在太可怕了。咱们不能随便把自己暴露在他面前对吧?”

心内的另外一个声音:“那是自然!一旦扒掉,咱们就是鱼肉,他就是砧板,他真是儿时的那个善良的锁子哥哥就还好,要是变了。如书里所言,把我害成那样……”那头沉默了一下:“可他是锁子哥哥,如果是锁子哥哥,怎么可能那么对我?”

“也是啊!如果真是是咱记忆里的那位锁子哥哥,本性良善,倒是和他这些日子的所为也契合,先探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苏清和原主沟通。

原主默了一下:“嗯,还是小心为上,宁可错过,也不能做错。”

苏清心里翘起大拇指:“你说咱俩怎么能这么一致呢?”

“我一直觉得你我本就是一个人。除了你太不要脸之外!”

“……”

苏清在内心沟通的阶段,刚好他在说两人的经历,苏清听到他说两人分开,反正已经决定不跟他相认,所以她开始拿出原主编好的故事:“未曾想你还有个小青梅。你跟这位苏玫娘是十来岁分开。我却是跟琼华十来岁相遇。岳父是我的先生,他办了个私塾,我在那里读书。岭南多雨,我爹娘被泥石流给埋了。一下子我孤苦无依,是岳父和岳母收留了我,琼华与我一起长大,岳父临终前将琼华托付给我。”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尉迟旌有了共同的话题,他聊起玫娘小时候道:“玫娘别看是个小姑娘,其实很顽皮,爬树游水什么都敢做。”

苏清说:“那琼华就文静多了,她这些都不会,就会纺纱织布,读读诗文。”

听苏清这么说,尉迟旌有些羡慕地说:“好歹你是夫人就在身边。我却不知道她在哪里!”

听他这么唏嘘了一声,苏清问:“她的亲眷全部都没有了吗?”

尉迟旌呼出一口气:“她的叔伯都是势利之人,苏伯父出了那般事情,他们恨不能跟他们父女全然摘干净,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消息。苏伯伯官场上的朋友,也人人自危,生怕牵连。有几个不怕牵连的,可没有人知道玫娘去了哪里。我私底下查了好些年,没有一丝音讯。直到见了你,你的眉眼与她儿时多有相似之处,我想玫娘机灵又聪明,你也许就是她?”

苏清正色:“这就是你胡思乱想了,再厉害一个女儿家怎么能这么快的时间做到这个位子?即便是我,也是拿命博来了今日的地位。出使的时候九死一生。”

“是啊!可能是我希望她还活着,所以对什么都希望!”说这句话的时候尉迟旌神色落寞,倒是让苏清跟着难过,有些心疼。

苏清摇了摇头问:“我有一件事一直不解,你能给我解惑吗?”

“什么事?”

“你既然说是那苏家姑娘,在你心里如我对琼华一般的情谊,推己及人,若是我的琼华,我是生怕她受一点点的伤。你既然那时候想要试探我是男是女,为何要对我轻薄?我记得醒过来的时候,你正扒开我的衣服,甚至有意要亲我?这哪里是一个爱重自己心上人的男人所为?”苏清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尉迟旌被这么一问很是羞愧,低下了头不再作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双颊泛着桃花色,眼神迷离的苏清起了心思也就罢了,缘何会控制不住地了贴上去,那仓促之间的感受,脸上如火烧了起来,一转瞬又想起自己想要亲的是眼前的秦璞,后来又被她按在墙壁上,说了那些话……

苏清看他不作答又问:“我只是假设,假设当时真的是玫娘,你把她的鞋和外套都脱了,还要在亲她?你打算怎么办?把她欺负了?然后拖回家去做一个小妾?这就是你对待心上人的方式?”

尉迟旌听她这么说,立马抬头摇头道:“怎么可能?你自己喝酒酒品不好,脱了衣衫脱了鞋子,过来搂我了。我当时以为你是玫娘就一时情难自禁。可若真是玫娘的话,我怎么舍得欺负她?我自当三书六礼地聘她为妻!她来做妾?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母亲都知道我的心思,因此也一直未曾逼过我。”

苏清脑海翻找出了那一段书里的内容,与他讲的不一样,书里讲是他当时替她脱了外衫还要脱她的内衫,在亲吻她的嘴。与他所言完全不一致,苏清酒量不算太好,即便是场面上的应对,也是意思意思,也就无所谓酒醉,那一次是真醉,真的她醉了会干这种事?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原主没有冒出来看来这是她们一致的意见。

只听尉迟旌说:“这次去西南,当时你提议陈绍,而我来截了这一个差事,固然是为了军权,还因为玫娘的父亲,被发配到了那里。如果我不去,恐怕他就会去战场,有可能就丢了性命。我还想去找找看玫娘,她会不会就在那里,毕竟她唯一的亲人在那里。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

听他说得有些伤悲,苏清内心也是有些波动,无论怎样的波动,都不足以让她把自己暴露在风险之下,更何况她对男女之情,尤其是这个时代,男人和女人地位相差极大的男女之情没有一丝一毫地兴趣,想来无论嫁给谁,都不如她自己凭本事生活自在。她笑着说“行啊!祝你早日找到小青梅!”

尉迟旌略带苦笑地说道:“找到了也许物是人非了,倒是不如在记忆中的好。”

“也是,有可能真见了,发现她已经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一位了。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好事!天下何处无芳草!”苏清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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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旌:我说的全是实话!

苏清:鬼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