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这个事情苏清不在行,反正只要如尉迟旌所言肖李两位将军在行就可以,而且经过她的逐个击破,现在肖李二人看季承嗣一帮子人就是傻逼,而季承嗣看肖李二人就是走狗。拉一派,打一派,只要尉迟旌的策略是对的,季承嗣去找死,就会威望尽失,等肖李二人回来,大军的军心归属于她的手里,只要到了她的手里,一切就好办了。
苏清排布了下去,只要她能够掌控了这里的军权,那么接下去让合适的将领做事情,自己边学边干,也未必不能把战局掌控。
或许是她过于自大了但是战争不就是和做期货一样,讲究的是人心的把控和准确的介入时机吗?
那季承嗣带着一万人马去了合关,苏清接到消息说是季承嗣已经围困了合关,并且和合关的矣人头领交战过了,而且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捷报传来,很多人想看苏清什么表情!
苏清展开了折扇,把艾柱放进熏香的小香炉里点燃,用折扇轻轻地扇着风,忽明忽暗的火星跳动。所谓的南方瘴疠之地,是因为南方多雨闷热,蚊虫滋生,导致传染病增多。尤其是蚊子传播的疟疾,在这个时代几乎没有办法治疗。
而艾草却是最好的天然驱虫药,士兵们直接用干艾草来熏帐子,她则是用艾灸用的艾柱来驱虫。看着袅袅青烟升起,苏清将香炉的盖子盖上。
抬起头看着前来传信的一个士兵说:“跟你们将军说一声,不要冒进!无论什么时候,人在才是最大的胜利,没有了人,这点子的胜利算不得什么!”
明明是这么大的一个胜利,却被她这么不咸不淡地打发了回来,前来报信的这个小子也是季承嗣很看重的一个士兵,从出了营帐就呸了一声,骂道:“娘娘腔,懂什么打仗吗?”
也许尉迟旌真的不会回来了,毕竟他走的是傥骆道,比她走的金牛道要快很多,如果到现在没有消息,大约是凶多吉少?
苏清居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地?一点点的小兴奋,也许,或许,可能他回不来?这对于自己也不是什么坏事?苏清为自己内心的一点点小窃喜而感到略有愧疚。
对于战争她是个新手,新手就是要操练,她跟着李重一起去了定西口,白马一匹,一身白袍。虽然手里没有什么武器,就坐在马上那个劲儿,也是对战士们莫大的鼓舞。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小白脸的相爷,会从头和他们守到尾,面对矣人连眼都不眨一下,神色淡漠而冷静。
打仗用不着她瞎逼逼,她最能的本事就是跟火头军聊聊这葑江里的鱼,怎么个烧法子!
“这个酸菜烧鱼汤是最好不过……”江里的鱼鲜嫩肥美,还没土腥味儿,苏清看见火头军正在杀着一条条的大青鱼,她嘴巴里对酸菜鱼的想念让口水泛滥。
火头军按照苏清的讲法,把鱼头和鱼骨放在油锅里炸了和酸菜炖上了,这会子在那里片鱼肉,大锅揭开,满锅子的酸爽鲜香,抖落下去鱼片。
“不好了!葑江发大水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苏清把眼睛挪开,转向外边,跟着大家伙儿一起走过去,他们的营地驻扎在半山腰,看着前面的山间挟裹着大量的泥沙甚至大树,家畜和人的洪水奔腾而下。
李重站过来道:“秦相!”
“不知道那点预警的时间够不够季承嗣的军队撤退?”苏清摇头叹息,李重跟着哀叹:“相爷已经仁至义尽。”
“但愿吧!”苏清唏嘘不已,从水里没有几个穿铠甲的士兵就知道这个事情她的人干得漂亮!
“走走,咱们去吃酸菜鱼去!”苏清拍了拍李重的背道:“在坏消息还没来之前,我们还吃得下东西之前,咱们还是先喂饱肚子要紧。”
李重刚刚被她带进为季承嗣的军队惋惜当中,还没开始悲伤就被她说要吃饭这个事儿给带了过去,这是个什么人啊?
一大碗的鱼汤,抓了一把葱花进去,两张烙饼,苏清坐在石头上与士兵们一起扯着饼,喝着汤,既然打算要接管整个军队,那么自己的在他们的心中的形象要建立起来。
“相爷!”这么大声高呼的是她的护卫之一,何春的徒弟,陆明,他咋咋呼呼地跑过来:“大部分人都撤离了,都逃出来了!相爷神算啊!救下上万的人的性命,大家伙儿都感恩戴德啊!”
苏清虽然判断下来应该是没事了,听到这个确认,她翘起了嘴角,听旁边的李重弯腰用敬佩的声音道:“秦相算无遗策!末将佩服!”
她问道:“季承嗣呢?有没有跟回来领罪?”
“禀相爷,按照相爷吩咐,若是大军得以撤退,立刻押季承嗣回来领罪。然半路遇到宁远侯,侯爷说他要调用这些人马攻打全关,让季承嗣戴罪立功!”陆明弯腰说道。
李重高兴的大叫:“秦相,小侯爷没事!小侯爷没事啊!”
“听到了!听到了!淡定!”苏清一脸淡然地看着李重,心里却是十分地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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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旌:“听见我没事,你居然不高兴?”
苏清:“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