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激起你生活的勇气。”苏清往前走:“以前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大家族的小媳妇,因为丈夫和婆婆的冷落,她决定自杀了,当她上吊之后,灵魂出窍,发现恩爱著称的大伯夫妇正在互殴,平常坚强的二嫂正在偷偷哭泣,温柔的小姑未婚夫已经有了通房。她的婆婆正在因为家里的一笔开销而头疼,年纪大的太公已经模模糊糊了,却依然巴望有人能跟他说话。”
周哲看向她,不解她说的话,苏清说道:“谁也没有比谁的生活更容易。”
“我的生活不易,不都是你害的吗?”周哲嗤笑出声。
“切!”苏清回了他一句:“关我屁事?我站在我的立场去处理问题,怎么就是害你了?我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尽可能让天下百姓有口饭吃。你要篡位,没问题!但是你要做的事情会让好不容易安定的局面变混乱,我不针对你针对谁?这里也是,你想要让湖广混乱乃至天下大乱,也与我的目标相背离。我难道不要对付你?如果你是站在百姓的立场上,我会跟你对立?你特么篡位是为了什么?”
“我是先帝的骨血!”
“哈!”苏清笑了一声:“只有父母期待的孩子才是骨血,你这种就算是先帝的骨血,也先帝寻开心寻出来的,你也当真了,他跟你娘乐呵的时候,想过要个儿子还是女儿吗?你把这种没有期待的血脉,当成了人生的激励,一辈子为了这么一个没有意义的梦去努力,脑子坏掉了!”
“你在骗我,你和我就算是生下孩子,在你眼里这个孩子也不是你期待的骨血,你怎么会为了他而和我站在一起?”周哲侧过头瞪着她,苏清耸肩:“说得没错!那不过是权宜之计。”
苏清在心里盘算,尉迟旌的那帮子护卫不会都是吃素的吧?到现在还不来?没有帮手,她的计划成功呢率有多少?依照他现在伤了脚,她是要直接逃脱还是?
看着苏清一脚低一脚高地走,周哲笑话她:“你还在磨蹭什么?”
“你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担心什么?自己的推已经伤成这样,你不怕再走下去脚都废了?”苏清挑衅地笑,脚下的石块一滑,滑了下去,看上去脚踝崴了,她蹲在了地上捂住了脚踝。
周哲腿脚不利索,却也爬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站在苏清面前:“你还在拖时间?”
“我脚摔疼了!”
“苏清,就算你是女人,我对你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一次一次地在挑衅我,欺骗我。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周哲看向江面,江上又几艘小船飞驰而来。
“我说的都是真话!你怎么能说是鬼话呢?”苏清仰着头笑说,眼光却是也看到江面上的小船。他已经看见了江上的船,自然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他一定会要拉他下地狱。
周哲蹲了下来,一把捏住苏清的下巴,他的手劲儿很大,苏清的下巴生疼,掐地眼中泛起了薄雾,她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一舔嘴唇。
周哲看着这样一张脸,又看了看江面上的船,他扯开了一抹笑容:“那就让你的下属看看你的真身吧?”
说着一把撕开了苏清的衣襟,随着中衣被拉开,苏清的裹胸露了出来,他哈哈一笑:“还真是女人!”说着人压了上来。苏清被她压在河岸的陡坡上,周哲在她的耳边说:“还没睡过一国之相。看在你陪我一次的份儿上,我给你留个全尸。”
周哲在扯她的裹胸,她的裹胸一直扣地死紧,在胳膊下面有十来颗盘扣,可不是随随便便一把就能扯开的。周哲只能在她的左边开始解扣子,苏清的手已经摸到了靴筒,她侧过头,让周哲的脸更容易贴住她的脖子,周哲看她这么配合还骂了一句:“早知道你这样骚,我还去睡什么曼荷?”
刚刚这话出口,苏清的手里的匕首扎进了他的后背,他一声痛呼:“啊!”
周哲被她刺入背后之后,还用力划拉了下来,站起来大吼一声:“贱人,你要杀我?”
苏清一脚踹过去,翻身滚开。苏清站起来,她手里的匕首还滴着血,这把匕首乃是名师所制,削铁如泥。
苏清使尽全身力气的最后一搏,拼不过就是命。现在只能竭尽全力往前逃了。拖过片刻,江上的人过来,她就有救了。听见身后一声闷哼。
回过头去,周哲口中吐出鲜血,一支羽箭贯穿了他的后背。苏清望过去,江上一条小舟飞快地疾驶过来,心头一下子宽松,跌坐在地上,看着倒下的周哲伸出手叫了她一声:“苏清!”
她没有过去,拢住了自己身上的衣衫。远远地对着已经倒在地上的周哲说:“王八羔子,色字头上一把刀,你特么不懂啊?”
只觉得眼前都是金星,越来越黑,黑得她都快睁不开眼了,直到熟悉的声音叫道:“玫娘!”
“你来了!”这是她能发出的最后一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