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重新抬头换上笑脸：“程叔抬举了，我在学校只能算是中上游呢，比过一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还行，真正有实力的那些人我就算不入流了。”
“哦？我听外界有传闻，说于公子成绩经常是全校第一，还时不时拿些竞赛奖状。于公子可真是谦虚。”程先生笑着打趣道。
“程叔听到的都是些学校的琐事，不足为奇，跟我同桌的作为比起来，却是要逊色的多了。”我笑着摇了摇头。
“哦？于公子的同桌是？”
“您应该有听说过，顾家二公子顾愈。”
“顾愈？这孩子的传闻很是奇特，有人说他不学无术成天无所事事，有人说他倒是经常做些自己的项目野心蓬勃有一番手段。”程先生皱了皱眉头说道。
“外界传闻，那是外界的说法，程叔有所不知，我这同桌，最近自己创建了一个小型的游戏项目，这不，也有我的一份，想说服程总帮个忙，宣传和投资一下。”
“哈哈哈，后辈有望啊，我竟不知道，顾家二公子居然还是个优秀的人才。”程先生笑着打太极，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我暗骂了句“老狐狸”，但也深知随便说说就让他答应也是不大可能，我拿出从顾愈家里偷出来的项目蓝图：“程叔可以看看这个就知道我不是信口开河了。”
程先生接过文件拿来看了看，开始随意的翻着，越看脸色越是诧异，到后来却是翻回第一页细细的看了起来。我也不打扰，就在旁边默默等着。
“确实不错，我可以投资，但是要占比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程先生合上文件，之前的假意眼神一扫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商人的精明与认真。
“程叔，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不是太多了？说实在的，这个项目您也看见了，确实不错，所以整个项目不止您一个投资人，您开口就是百分之二十，我这边不是不想给，确实是没有这么多。”
“哈哈哈，你小子，行了，那百分之十总有吧？我投资七千万，只要百分之十，算是我这前辈给你们这些后辈的一点帮助和贺礼了。”程先生也没有丝毫生气，笑骂着答应了。
“那就谢谢程叔了。”我连忙起身伸手再次和他握了握。
80、
送走了程叔，家里只剩下我和她。她坐了坐，不自在的说着：“一笑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说着也不管我是否点头了，起身就去厨房里倒了杯给我。
我接过水，没有立即喝，右手拇指摩擦着杯沿，怔了怔，随即艰难的开口：“有件事，我想和您说一下。”
她愣住了，好像要明白我要说什么了，渐渐的苦笑道：“你知道吗？一笑三岁那年得了天花，我连续三个晚上不眠不休的照顾他，直到第四个晚上他的病症稍微好点，我才终于回房休息让佣人接管照顾。五岁那年，他上小学了，我亲自送他去的，他在学校门口哭着对我说能不能把他一起带走，我咬了咬牙，把他抓住我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扳开，头也不回的走了。七岁那年，他第一次拿奖，我那天和见到的所有人都分享了这个欢喜的消息，后来是他父亲实在看不住说了我我才收住的。十岁那年，他上台演讲，我就坐在台下，眼神闪烁的看着他，指甲都掐进他父亲的手臂里了。十五岁那年，他发烧了，却仍然要参加中考，我很多次都想说服他明年再复读吧，但是最后，他考试那天晚上我只是给他泡了杯牛奶，叮嘱他带好身份证和准考证。”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往事，眼神平静波澜不惊“我一手将一笑带大，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你不是一笑呢？”
我没有说话，低下头，喝了一口水，眨巴了一下干涩的眼睛。水雾缭绕，将她的脸模糊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室内十分安静，窗外的蝉声越叫越快，时不时还伴随着鸟儿的附和，声音此起彼伏，像是交响乐。
突然，永恒一般的沉默被打破。
“儿子，你什么时候住回来呢？我和你父亲都很担心你。”她换了个称呼温柔的说道。
我抬头震惊地看着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