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叫起后,道:“如今看来,到底还是薛姑姑梳头的手艺好些。今日我横竖也不出门,就让薛姑姑给我梳个发髻吧。”
薛姑姑自然应允,从女功手中接过玳瑁梳,仔细小心给吕氏通顺发丝,再分出区域绾出发髻来。
待发髻梳完,薛姑姑让吕氏往铜镜里看,道:“皇子妃这套金花衔珠新月样的头面也合适。只是二皇子和皇子妃到底还是新婚燕尔,珠儿虽好,颜色上却有些素净了,让皇子妃瞧起来不大精神。”
吕氏抚着发髻说道:“这倒和珠儿不相干了,确是我不大精神。”
薛姑姑道:“皇子妃可是小日子不顺?若是如此,还要赶紧传御医调理的要紧,不然可是有碍于子嗣的,大意不得。”
吕氏道:“倒也不是,只是昨夜没睡好罢了。”
薛姑姑叹气道:“奴婢也听说了,昨夜东厢房闹得太不成样子了。若传了出去,没得要坏了二皇子的名声。皇子妃还要好好敲打一番才好。”
吕氏已是人妇,才听出薛姑姑的意思来,粉红了脸摇头道:“你当东厢房里闹的什么?敲打什么,不许艾选侍和二皇子猜拳?罢了吧,没得让人笑话的。”
“猜……猜……拳?!”薛姑姑傻眼讷讷道。
鲜容进来回说,艾雅雅和仲缬曲都到了。
吕氏再穿一件大红禽鸟云肩氅衣,扶着女功就往正间堂屋去了。
从徳在收拾镜台。
薛姑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从徳,“昨儿二皇子和艾选侍是在猜拳?!怎么这么不可信呢?”
从徳道:“起初皇子妃也是不信,还是我去送银子听真了,才信了。”
正间里,吕氏叫起艾雅雅和仲缬曲。
因着艾雅雅在她面前鲜言少语的,又不比仲缬曲会来事儿,吕氏难免有些忽略她。
今日吕氏再一细看,发现艾雅雅除了同她一般丰润外,长得却十分的娇嫩。
吕氏记得艾雅雅今年应已十九了,而她才正好十五,可现下比较起来倒显得她更老成些了。
面上吕氏半点不变,先说了一回艾雅雅侍寝的辛劳。
艾雅雅在上房就一直是斜签着身子坐的,从不敢坐实了。
这会儿子听到吕氏的赞扬,艾雅雅很是利索的就站起来福身谦推,“皇子妃金赞,妾却实不敢当。伺候二皇子,原就是妾的本分。如今妾不过是略尽了本分,何敢谬承皇子妃金赞。”
吕氏很是满意艾雅雅的谦卑,赏了艾雅雅一支鎏金银的草虫簪,才对仲缬曲说道:“今夜,理应该是仲选侍伺候了,望你一如艾选侍般尽心。”
仲缬曲满心欢喜地福身答应。
吕氏和仲缬曲说话时,余光是觑着艾雅雅的。
瞧见艾雅雅还是恭顺贞静的模样,吕氏心内点点头,便让她们散了。
一出上房,仲缬曲瞧了艾雅雅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各自一福回去了。
一回到屋里,仲缬曲就赶紧让镜儿将灯笼挂上。
镜儿瞧瞧外头天光白日的,道:“选侍,天儿还大早呢,这会子就挂灯笼,是不是太打眼了。”
仲缬曲得意道:“打眼才好。”
镜儿无法,只得把灯笼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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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11月26日周一,停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