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辽丹于边关几番试探之后,终究还是发兵了。
而边陲小国项夏,竟早与辽丹勾结,背后大行偷袭。
让宣武侯洪都一时难以应对,八百里加急请援。
太子妃的祖父——右相国,力保其学生为将,前去增援。
既然是右相国的人马,自然由太子掌兵符才好,可太子乃国本,轻易离开不得都中,所以唯有与太子一母同胞的宗政瑞,最是适合了。
皇后知道后,却不答应了,“若瑞儿得此兵权,太子危矣。”
于尚宫也着急道:“皇后娘娘还要赶紧想法子的好。”
皇后揉着胀痛的眉心,道:“让本宫想想,还有什么人是可用的。”
忽然,皇后就对于尚宫说道:“传德妃。”
因皇后娘家信国公府败落,德妃的娘家宣平侯府也受了牵连。
为求自保,宣平侯府便生了疏离之心。
因此,李德妃也日渐疏远了皇后,昔日要好的表姊妹,自然就有了嫌隙。
皇后的突然传召,李德妃虽不大情愿,却也不敢不来。
来到坤德宫正殿,李德妃国礼叩见皇后,完了对皇后又是一番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全然不把曾经的疏离放心上。
皇后深知李德妃的为人,也不多与她粉饰太平,只道:“如今勇亲王在京大营,也不是长久的勾当,还要想法建功立业的好。”
李德妃只答言了句,“皇后娘娘说得是。”就再没别的话了。
知道李德妃的心思,皇后也不在意,只因知道有李德妃求她的时候。
所以皇后说道:“此番驰援宣武侯便是机会。”
李德妃脸上的笑,顿时就有些僵,但还是强笑道:“皇后娘娘说笑了,谁不知恪亲王才是最合适之选。”
皇后冷笑道:“本宫以为,勇亲王也是适合之选。还是是德妃娘娘以为勇亲王当不得?”
李德妃果然是个能屈能伸的,立时就跪下了。
待李德妃再从坤德宫出来,虽还是平常和软可亲的模样,额上却多了片红,脸上的喜色也难掩的。
而在李德妃走后,皇后又传来了太子妃。
于是次日的朝会上,右相国的人便推举了勇亲王。
太子和宗政瑞无不惊愕。
朝会后,二人追问右相国,只知是皇后的意思。
宗政瑞还能如何,只能作罢。
太子却还想要追根问底。
宗政瑞便劝说道:“不过是母后的意思,又不是父皇的意思,且看父皇如何决断吧。”
太子到底还是去了坤德宫。
皇后早想好了说法,对太子说道:“我也知道,你常以为我偏心,然,我何尝不想瑞儿也好的。战事紧迫又危机重重,瑞儿也是我肚肠里养出来的,我没有看着他为此去犯险的。正好祥儿又比瑞儿合适的,没道理不让他去。”
最后,到底还是勇亲王得了这机会。
勇王妃李氏知道后却慌了,再顾不得和勇亲王的冷战,放下脸面和身段求勇亲王别去,“王爷,去不得啊!太子和恪亲王是一母同胞,恪亲王都不去的,偏让你去了,这里头必定有蹊跷。”
勇亲王道:“我何尝不知的,可终日在京大营无所事事的,何日才是了局?此番虽险,却也合了我的志向。那怕得个马革裹尸的结果,也算圆满了。”
李氏听了泪如雨下,道:“你是圆满了,丢下我一人又该如何?”
勇亲王长叹了一气,道:“所幸还有策哥儿,我走后你把他养在膝下,有你们相依为命,我再没有不放心了的。”
李氏听了,越发不能答应了,又进宫求李德妃想法留下勇亲王。
勇亲王此番出征,可是李德妃委屈受辱得来的,所以如何能答应李氏的,再想起李氏往日种种,教训起李氏来就越发不客气了,“一无所出,又成日只知争风吃醋,整治姬妾也就罢了,还不知深浅妨碍丈夫前程。你是祥儿哪辈子做下的业障不成?”
无所出,正是李氏的心病,得了这些话的李氏,家去便恹恹的,半夜里还见了红。
起先都还当是月事,没想却现了崩漏之状。
太医赶来一瞧,才知道李氏竟是有喜了,只是既已见了红,便再保不住身子了。
李德妃知道后,是又愧又悔。
勇亲王虽也伤心,但到底还是领旨出兵去了。
之后,再少有人见过李氏的。
钱氏倒是去看过李氏一回,却把她唬得不轻。
只因不过半月的功夫,李氏竟病得不成人形了。
钱氏在李氏床边坐了,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只是小月子的,可我看着怎么成了大症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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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3月26日周二,停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