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年宗政瑞暗暗给扫了尾，又让人编出合理之说传扬。
生命之树是治疟疾的好药，这才真的成了往来海商众所皆知的。
艾雅雅是知道的，当初情急之下编造的金鸡纳树能治疟疾的故事，漏洞百出。
只是宗政瑞没问，艾雅雅也再没提起过。
二人都默契的，不再说起。
现下艾雅雅忽然再以海商为由，自然就让宗政瑞有些不安了起来，“雅雅……”
艾雅雅又说道：“肃哥儿和霁哥儿是迈过来了，可康姐儿、宜儿、三胞胎和晓哥儿怎么办？妾想起肃哥儿和霁哥儿得病的时候，至今都还能在梦里惊醒过来。若孩子们再出事，妾……妾怕是再熬不住了。”
见艾雅雅这般，宗政瑞到底不忍，心头的疑窦也暂且丢开了，轻声安抚道：“好，我们试试，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让太医院接着找治天花的法子。”
因此，原打算在珍兽园住两日便回的一家子，一直住到近正月十五。
那个小内侍经和天花病人相处，的确没被感染。
后宗政瑞又让人查这孩子，进宫前是否得过天花，证实是从来有的。
宗政瑞这才下旨，命太医院找出小内侍不会被过天花病气的缘故。
艾雅雅还让小内侍特意告诉御医们，他从花牛身上得过病的事也说了。
能做的，艾雅雅都做了，再多就招人嫌疑了。
所以艾雅雅跟着宗政瑞回宫了。
只是临行前，六姐儿看上了一只波斯猫。
那只波斯猫真的好漂亮，一双碧蓝碧蓝的眼睛；粉粉嫩嫩的梅花肉垫；全身的白毛，再无二色。
看着女儿恋恋不舍地蹲在地上抚弄着白猫儿，宗政瑞便过去说道：“若喜欢就抱回宫去养着。”
不想却把六姐儿唬了一跳，忙不迭地行礼。
瞧着似是要从一个极端往另一个极端发展的女儿，宗政瑞轻叹了一回，道：“听皇后说起，你近来多有进益，这猫便当是父皇给你的嘉奖了。”
六姐儿一听，果然高兴得不得了，直谢恩的。
完了，宗政瑞便也问三胞胎她们，“可也想要只猫儿狗儿雀儿的？”。
小姑娘们就说：“养只晓哥儿尽够了，还能点头作揖，端茶倒水，跑腿使唤的。”
不明所以的晓哥儿：“……”（ ’ - ’ * )？
艾雅雅给几个小姑娘一人一个脸蛋捏，道：“要玩得趁早，等到跟霁哥儿他们一样大了，就连摸个小脸蛋的也不给了。”
霁哥儿红着脸，道：“谁不让娘摸了，可娘摸就摸了，还带调戏良家男儿似的。”
艾雅雅道：“怎么就成了调戏良家男儿了？素日我捏你父皇脸蛋，不也这样的。”
霁哥儿：“……”⊙_⊙
肃哥儿：“……” (⊙o⊙)
小姑娘转过身去，抖着肩膀偷笑。
宗政瑞则好险没喷出一口茶来，道：“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知道什么叫调戏。不说不是，就算当真是要调戏你，你也要受着，那可是你娘。”
霁哥儿：“……是，父皇。”( ˙-˙ ) 原来您老也挺不容易的。
回宫的路上，艾雅雅与宗政瑞同辇。
宗政瑞在看书，艾雅雅则歪靠在他肩上，听着玉辇外的脚步声。
辇中的静默，让艾雅雅觉得压抑。
从珍兽园出来没多久，艾雅雅就按耐不住了，说道：“皇上，你问妾吧。”
宗政瑞翻过一页书，道：“好端端的，问你什么？”
艾雅雅道：“就问……问妾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个的？”
宗政瑞还是看书，头也不抬的，“哪些个？”
艾雅雅见宗政瑞这样对她爱答不理，就有些慌了，道：“就是养花牛，会极有可能不得天花的事。”
没想，宗政瑞却拿着书，指着给她看，“你看，这也并非是海外才有的事，书上也曾有记载，说有屠夫奉官府之命，宰杀闹疫病的瘟牛后和牛主一样的得了一场小病，同年天花疫病肆虐，一村人都死光了，唯剩下他和牛主。往后说起，以此为据，也不怕有追根究底的。”
闻言，艾雅雅大怔，原来宗政瑞并非是在冷落她，而再帮她找典籍弥补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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