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瑞隔着炕桌,伸手握住艾雅雅的手,说道:“都是些无关要紧的跳梁小丑,虽利害不大,却也烦人得紧,便略作震吓了。”
艾雅雅道:“妾心里都清楚,皇上都是为了妾的脸面。”
宗政瑞听了心里也觉好受,便又说起他要出宫之事。
艾雅雅一听就丢开了艾家,给宗政瑞准备起物事来。
文书下达至广州,不说白关山是如何灰头土脸而退的,只说胡家。
窝藏乌氏逃避役选,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且当年一力主张乌氏躲藏在胡家的胡老娘,也在数年前死了。
所以当日胡家上下突遭如此横祸,没有不喊冤的。
也就是仗着人死不能对质了,胡家人就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胡老娘的身上。
可惜官府和差役只按下达的文书办事,只管驱赶着胡家人到江边修码头。
见喊冤推脱无用,胡家人便又日夜咒骂起胡氏和乌氏来。
这些不管是胡氏和乌氏,又或是艾父,都还不知道。
艾父酒醒过来,起初还发火大骂胡氏擅作主张,坏了他的好事,后来听见要是再留在都中,当年桃代李僵之事事发,可是要杀头的,这才也慌慌张张地催着往家赶。
可不管怎么快马加鞭,一家子终究逃不出五指山来,在一处驿站被人问出来历,一家子便暂时都走不脱了。
乌氏是当场就被拿住了,充为徭役的。
只是该省如今并无征召劳役之项,乌氏就又被送往邻省挖运河去了。
艾父和胡氏这才知道当年顶替之事是真事发了,但宗政瑞从宽处置,并未杀他们的头,只是罚奉,又勒令他们再不可擅离岭南地界而已。
因为女儿被充为徭役,胡氏死活不愿走了。
艾父却觉得若没乌氏当年的自作聪明,他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所以是把胡氏也恨上了,和儿子驾车就自己走,凭胡氏在这人生地不熟,又身无分文的,自生自灭去。
最后还是当地差役,把胡氏押送回了广州。
因为罚俸,艾父和胡氏虽有职名和诰命在身,却再无收入,艾父就是想回市舶司重操旧业也不能够了。
记乌氏名下的田产又被乌氏婆家——冯家,霸占着。
眼看就要坐吃山空,艾父一咬牙给儿子娶了一门商家的老女。
靠着商女的嫁妆,艾家才没穷败到底了。
所以艾家的事也就到此为止,又说回宫里。
好容易把庞表妹留在宫里的仲缬曲,还真用心调jiao了庞表妹几天。
待庞表妹行止上头有模有样了,仲缬曲这才经常带她在外闲逛的。
也是知道宗政瑞常往来于福宁宫和坤德宫的,仲缬曲带着打扮鲜亮又朝气满满的庞表妹,常有意无意的大老远从西六宫往东六宫来。
所以不时和孩子们出来玩的艾雅雅,便遇上仲缬曲和她的这位庞表妹了。
也是先帝时的妃嫔多绝色,特别是那位曾经宠冠六宫十多年的季淑妃,是故在艾雅雅看来,这位庞表妹不过寻常,也没放心上。
遇见了,艾雅雅就和仲缬曲她们表姊妹说几句客套话,不然便带着孩子们往御花园赏玩去了。
看着被簇拥在当中,尊贵又随意的艾雅雅,庞表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坤贵妃她当真是快而立之人了?”
说起这个,仲缬曲就来气,明明艾雅雅和她年岁一样,偏艾雅雅就是看不出来是这岁数了的。
仲缬曲便酸溜溜地说道:“也就多亏长了一张显嫩的脸了。”
说完,仲缬曲再没了巧遇宗政瑞的心思,甩着帕子就回延庆宫去了。
庞表妹却还一再地回头,看向远去的艾雅雅仪仗,自言自语道:“若是她这样的……我不比她差,我也是能够的……”等等,这些话。
一旁跟随着庞表妹的嬷嬷低着头,仿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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