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紫宸宫中,宗政瑞才与朝臣商议罢项夏国之事,就听说吕氏求见。
宗政瑞便趁着用茶点的功夫,见了吕氏。
吕氏进殿,就见宗政瑞一面用甜点,一面还眼睛不离折子和卷宗,便劝道:“要么用甜点,要么看折子,皇上如此两者兼顾,可是于两者都大不利的。”
宗政瑞这才放下了卷宗,说道:“皇后说的极是。只是皇后今日可是得了什么要紧事,特特来紫宸宫了?”
吕氏笑道:“也说得上是要紧事,但在妾看来更像是喜事。”
“哦,什么喜事?”宗政瑞问道。
吕氏先把小郡主写的《越人歌》给宗政瑞瞧了,才说道:“这是翟阳写的。”
宗政瑞翻来覆去的看了几回,并未发现有何不妥,就说道:“翟阳的字倒是又有长进了。”
吕氏又笑说道:“这还是其次,皇上猜猜翟阳这诗是写给谁的?”
《越人歌》虽是一首声义双关的词,但面上的意思,却是在表达对王子的喜爱之情。
所以宗政瑞听了,便拧了眉问道:“这东西若当真是给人的,翟阳必定是有看上的人了,只是怎么从来没听坤贵妃说过?”
吕氏脸上的笑就是一滞,道:“孩子大了,总会有些咱们都不知道的小心思,坤贵妃一时不察也在情理当中。”
宗政瑞道:“那皇后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事?”
吕氏回道:“说起来也是巧,翟阳这首《越人歌》竟是写给妾娘家侄儿的。”
宗政瑞微眯眼眸,道:“谁?”
吕氏这才又笑了,说道:“正是大皇子伴读——吕勤。”
“他?”宗政瑞难以置信,道:“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
吕氏:“……”⊙_⊙!
宗政瑞又摇头道:“朕自己的女儿,朕自己知道。说翟阳喜欢史源家的小子,也比喜欢吕勤可信。”
吕氏:“……” ( ̄┰ ̄*)
眼见的宗政瑞都快把侄儿说得一无是处了,吕氏赶紧说道:“妾是翟阳的母后,不比皇上知道翟阳的少。起初妾听翟阳说起,妾也觉得是翟阳的一时兴起,可她却说非勤儿不嫁了。”
闻言,宗政瑞就是一哂,说道:“皇后是知道翟阳的?那皇后不妨说说,都知道翟阳一些什么的?是知道翟阳爱吃什么,还是知道她爱穿什么,爱玩什么?”
吕氏自然是答不上来的。
宗政瑞又说道:“翟阳会跟你说这些?就是在坤贵妃面前,她也不一定会说。这孩子看着爽快利索,却是最知道让长辈省心的,所以多少事她都存在心里了。”
吕氏不服气,道:“到底妾才是翟阳的亲生母亲,她不会对坤贵妃说的,怎么就不能对妾说了?”
宗政瑞慢慢走下丹陛,说道:“既然她都能跟你说这些了,自然也告诉过皇后,她今年生辰的心愿了吧。皇后就说说,她今年的心愿是甚?是有了新愿景,还是同去岁的一般。”
吕氏那里答得上来,又急又委屈道:“皇上既然不信,不防传来翟阳公主,妾敢在皇上跟前与她对质。”
宗政瑞也恼了,说道:“不必皇后说,朕也会传翟阳来问个明白的。”
所以才与艾雅雅没说几句话的小郡主,就又被传去了紫宸宫。
小郡主进了紫宸宫,就见宗政瑞在东边梢间的短榻上坐着。
过去行了礼,小郡主说道:“女儿才来时,正和娘说话,所以娘让女儿告诉父皇,说七妹妹生气把您的书撕了好几页,因为您已经好些时日没给七妹妹念书了。”
想起小女儿,宗政瑞这才笑了,说道:“小七果然是想我了。今儿也有些空了,我一会子就去看小七。只是小七还容易,你又怎样呢?”
闻言,小郡主还有些不解,道:“女儿怎么了?”
宗政瑞拿着那篇《越人歌》,说道:“你说这是怎么了?”
小郡主一看就明白了,道:“可是母后来过了,母后又是如何说的?”
宗政瑞道:“不管皇后是如何说的,我只想听你是怎么说的。”
小郡主很平静地说道:“《越人歌》就是女儿的说法。”
这话真的是一点不假,正是小郡主对南羽陌的心声,只是永远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