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阑:“???”
厉景煦也喝了几杯酒,不过他还十分清醒。S市的厉家远房表亲邀请他来参加宴会,他扫视一圈就注意到了纪怀阑,红着脸跟在杨海德身后敬酒,笑的真傻。
那份笑意让厉景煦有些恍惚,他的视线一直跟在纪怀阑身后打转。
“你什么时候回A国啊?”借着酒意纪怀阑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说话时他嘴角沾了奶油,伸出舌尖舔舔,没舔干净,下一秒厉景煦用指腹把他嘴角的奶油擦净,再用纸巾清理手指。
厉景煦说:“不知道。”
纪怀阑吓了一跳,厉景煦对待阿洛伊斯都没有这么亲密!他不会又被这个变态看上了吧!
他想要说服厉景煦:“你,你早点回家,家里肯定还有人等你。再者,阿洛伊斯……是在A国,你留在S市没什么用,是吧?”
厉景煦反问他:“我很吓人吗?”纪怀阑说话都结巴了。
纪怀阑被吓的酒意醒了三分,生怕厉景煦把他再次抓回A国。
“咳,你不分青红皂白掐了我两次……”
厉景煦挑眉,像是在思考,不久后他说:“你不该乱说话。”
纪怀阑长着一张他觉得很像阿洛伊斯的脸,尽管说不出哪里一样。厉景煦后来确认过对方没有整容,只要纪怀阑不要触犯他的阿洛,在他这里他因为这张脸容忍度还是很高的。
纪怀阑心想他说的都是实话。
“杨哥,你看那儿。”明若飞扯扯杨海德的袖子,示意他看向纪怀阑所在的地方。
沙发不大,纪怀阑缩着靠在沙发的另一边,厉景煦身高本来就高,因为他坐的端正,显得这张沙发愈发的小,两人挨得很近。尤其在他帮纪怀阑擦了嘴角的奶油时显得更加暧昧。
杨海德心道事情不简单,他怕纪怀阑不明不白地被占了便宜,就要走过去把纪怀阑带回来。
明若飞按住他:“杨哥,那个就是那天晚上来找纪怀阑的人。”
浑身煞气没个笑模样,冷冰冰地像是严冬里的寒冰散发着飕飕的冷气,这样的凛冽的气质明若飞只在这个男人身上见过。印象深刻。
明若飞这样说杨海德反而放下心来,他不再紧张,端着酒杯迎上去。
“你好,我是纪怀阑的经纪人。”
厉景煦点点头,报自己的名字:“厉景煦。”
纪怀阑把空掉的蛋糕托盘放在一边,迷迷糊糊地问:“杨哥,是不是要回去了?”
他撑着沙发就要站起来,着力点没有找好一下子撞进厉景煦怀里。
“不回去不回去,小纪你别着急,乖乖坐着。”杨海德上前握住纪怀阑的胳膊,搭把手想要让他站起来。
厉景煦的胳膊搭在纪怀阑腰间,冷冷地瞥杨海德一眼,杨海德讪讪地收回手转而摸自己鼻子。
“小纪,没磕到哪吧?”
纪怀阑从厉景煦怀里探出头来,摇摇头,不等他主动站起来,厉景煦托着他的后背让他起来,不愿意和他有更多的身体接触。
厉景煦说:“小心点。”
纪怀阑愣愣“哦”一声,很自然地站起来随时准备跟杨海德一起离开。
杨海德琢磨厉景煦对纪怀阑目前应该不是一般的喜欢,不然也不会连碰都不让他碰纪怀阑一下。
他试探着说:“厉先生,不知道小纪跟没跟你说过,他最近惹事儿了。”
杨海德像是纪怀阑的班主任,拎着他找他的家长告状。
厉景煦看着纪怀阑,等着他自己坦白。
纪怀阑有一瞬间的茫然,大脑迟钝,这一幕和两年前的一幕重合。
两年前厉景煦送了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给纪怀阑,纪怀阑钢琴弹得并不好,往往照着乐谱弹到一般他就开始自由发挥,一首古典乐被他轻易地弹得四不像。
十几万美金的钢琴放在纪怀阑手里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惜了——所有人都有这个觉悟,偏偏厉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后来厉景煦的表弟颐指气使地要纪怀阑把这架钢琴让给他,纪怀阑不肯,对方当着他的面刮花了钢琴烤漆。
两个年纪相差不多的男生就此扭打在一起,纪怀阑是亚裔,身形明显要比对方小,打起架来占不了便宜。
厉景煦回来后让两个人到他面前罚站,说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打架。
对方辩白因为他碰了钢琴纪怀阑就打他,纪怀阑梗着脖子红着脸说:“对,我就是讨厌他,看见他就想打他。”
说话时他顶着一个乌青的眼圈,厉景煦的表弟顶着两个。
他当时对厉景煦有怨气,不肯跟厉景煦好好交流,在他眼里,即便他说了实话厉景煦也不会偏袒他。
那一刻的厉景煦和此刻的厉景煦重叠,纪怀阑听见他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