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觉得不可思议,我质问他还爱我吗?他说爱。但更希望我有个好的将来,而他哥是个非常好的人选。其实他这么说了,我也不恨他不争取我,毕竟是我先对不起他。”
“既然个个都想我嫁,我便嫁了呗。”
江玗看得到她的哀伤,那是无人能理解的痛。
“如果方友说一声不,也许,也许我,我当时很想他和我说咱们私奔吧,嗯,就是希望这样。”她又说,倒像是说给自己听。
是啊,既然爱,为何一声不响?隗晏再次望向江玗,目光幽深,手不自觉地攥紧。
他娶靳莲时,她为何没来闹婚礼?她可爱慕自己?
“方启是个好丈夫,可我却不稀罕。结婚不到两个月,一次趁他出差的时候,方友来找我了,那是婚后他第一次找我。因为他让我嫁他哥的事我还介意着,对他并没什么好脸色。可他也不管,抱着我就像曾经那样,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说爱我,说想我,说忘不掉我。我何尝不是。”
“有一次,就会有两次,我俩总找机会在一起。直到我怀上了孩子,说实话,那时候我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被江玗压着的被单再次动了动,比之前每一次都要强烈。江玗不得不压紧了几分,心里直吐槽,有本事就真的弹坐起来,别半醒不醒的打草惊蛇。
江玗自然得顾虑,谁也不知道方太太得知方启有苏醒迹象而再次下毒手。
“那孩子到底是谁的?”江玗忍不住问出声,不怪方启激动的,任哪个人,听了这种事都没法淡定。
“方友的。”
“……”大哥,别激动成吗?
“我也是在小孩三岁时才得知他的血型是B,跟方友的一样,而方启是A,我也是A。我不敢告诉方启,一直掩饰着,但我没瞒住方友,方友很开心,并且说会找机会夺回我母子俩。说实话,我并不奢望,或者说我怕失望。”
“又过了大半年,方启有段时间应酬多了,酒喝多了的缘故吧,年纪轻轻的便得了冠心病,支架放了不少,后来医生便建议他做搭桥手术。得知他要做手术后,方友找到了我,他说他找到了一劳永逸的办法。
嗯,我初初听了很害怕,那可是犯法的事。可是他问我,你不恨他吗?是他分开了我们,是他令我们一家三口不能在一起。”
“我当然恨,没有方启插一脚,我现在和方友还有孩子一家三口不知该过得多幸福。为了这个念头,我说好。方友后来经人介绍找到了江维风,我记得那人姓孔,如果你爸爸那钱真不在你那里,你或许可以找人打听一下这个姓孔的女人,唔,说远了,还是继续说说你爸爸吧,他是个很会办事的医生。”
姓孔的女人?江维风的情人?方太太不就那意思。
“江主任说他不能在做手术时做手脚,因为当时看着手术的人不要太多,且这算医疗事故,会让他前途尽毁。于是让我在手术第二天晚上给方启打电话,我跟方启说孩子是方友的,因为我恨他,我绝不跟他生孩子。后来你应该知道,方启心停跳了。我听方友说,当时管床的梁医生在江主任授意下第一时间赶过去,给方启抢救过程中留了手未尽全力,并吸入过量氧气。而另一值班医生恰好被叫去给另一病人看病,没立即赶来。”
“开始知道方启再也不会醒来时,我彻底放松了一阵子,随后,随后,”方太太右手紧紧攥住左手,然后站了起来,与江玗直视,“江医生,方友想让我放弃方启,可我,我做不出来,他,他还有心跳。”
“嗯,他还活着。”还会动呢。
江玗瞧着方太太情绪不稳,也不敢让她单独在这儿,便又问:“方太太是自己开车来的吗?”
“司机在楼下等着。”
“我送你下去吧,回去休息会,别想太多,顺其自然。”江玗示意方太太出去,“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帮你守住这个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