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想先生了(2 / 2)

三娘就更加坚定了上山的念头,找村人们商量买粮,这也是考虑到村里面粮仓丰裕才开的口。出门之前她和先生商量过,得到了先生的赞许,他的眼神中又有骄傲又有喜悦还有感激,三娘现在想起依然美滋滋。

“各位高义,有了这些粮食县中粮仓就能够充裕,石县令能够帮助到更多人。”三娘起身给众人福了福,村人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他们没想到这么多高尚的事儿,当不得当不得。

解决了心头大事,三娘就更有心思玩耍了,在荷花的帮助下还给陈肉肉做了一个小窝,但陈肉肉更喜欢三娘的怀抱,被放进小窝里就不安地喵呜喵呜,三娘又不能一直带着它。头疼之际,三娘灵机一动在小窝里放了自己的一件衣服,有她的味道在,闭着眼睛的陈肉肉把自己趴在了衣服上,不再叫了。

“终于安分了。”三娘擦了擦额头,弄陈肉肉弄出一身的汗。

荷花看着脸蛋儿粉扑扑看起来更加娇嫩的三娘,心带羡慕地说,“三娘,也就是你有这个耐心了。”

三娘挽住荷花的胳臂说:“还好啦。”因为她养的是小宠物,养的是未来自己的延续呀。“走了,带我去看看,想到青梅,我口水就流出来了。”

“青梅又酸又涩的,再长长也不好吃。”荷花皱着眉头,她不喜欢生吃青梅,但会用青梅做菜、酿醋,还会用盐杀青、用糖腌制了放上许久,咳嗽了倒点儿青梅汁能够止咳,也就是这两年收成好了才会做,以前可没有闲情。

三娘说着,“我想摘一些回家,嗯,多摘一些,给先生做青梅酒,用蜂蜜腌制了做糖青梅,换了蜂蜜用红糖做红糖青梅、脆青梅、青梅酱,青梅酱可以做菜,也可以抹在馒头片上吃。去年做的少,都不够吃。”她也没想到先生对青梅酱这么喜欢,开坛发现只有一小层了,还叹息了几声,做了一首小诗。

可惜没有白糖,也没有冰糖,不然做出来的风味更好。

青梅树是山里面野生野长的,这种果子加工了才会好吃,没法成为生活的必需品,少有人采摘,除非那等特别喜欢生吃青梅、享受酸味的。

从村子里出来,沿着竹林走上一段时间,就有大片的青梅出现在眼前,绿色带点儿粉嫩的青梅坠满枝头,只需要看上一眼,三娘口腔中就不断分泌着口水。

从枝头摘了一个,三娘送进嘴里,一张脸立刻就皱成了一团,“哇,酸酸酸……”

荷花,“哈哈哈,说了不好吃。”

三娘又咬了一口,惊讶了一下说,“红的地方好甜。”

荷花狐疑,“真的?”

三娘认真地点头,“真的。”

坚决不吃的荷花迟疑了一下,摘了一个红的特别多的吃了一口,怕酸的她立马就吐了,“酸!”

三娘的小心思得逞,立刻笑了起来。荷花知道自己上当了,佯装生气地要打三娘,两个人在林子里小跑着追逐,同来的田一、张铁柱还有两个村人在树上摘果子,一筐一筐的青梅堆在地上,田一看着特别有成就感,想到娘子做的青梅酱,馋得口水就滴滴答答的。

...

晚上歇在阿山伯家,三娘睡在荷花的隔壁,睡前给陈肉肉喂了点儿吃的,陈肉肉吃完了趴在小窝里睡得呼呼呼,真是省心的小家伙。

躺在床上,三娘一时间有些睡不着,想着家里,想着先生,不知道先生一个人在家里面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梦里面还出现了先生,他笑容温柔地看着她,三娘睡梦里弯起了嘴角,梦到了喜欢的人高兴的。

第二日又在村子里转了转,和荷花看了许多地方,摘了许多山野之味,三娘每得到一样东西就想着这能给先生做成什么样子吃的,有时候想想心中惦念着一个人原来是这样。

按照原定计划,吃完了午饭三娘就会启程回家,只是饭后艳阳高照的天气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风也急了,阿山伯说:“要下雨了,还不小,三娘子今天别回去了,大雨天走山路不安全。”

三娘站在门边看着天空,阴云密布,山风急促,吹得树叶发出猎猎声响,她喃喃着,“我答应好了要回家的。”

荷花劝着,“你走上小半个时辰肯定就会下雨,路上会很难走,你们又不熟悉路,不安全的。”

三娘眉头皱了起来,她答应过先生今天晚前肯定要回家的,可是冒雨走山路出了什么事情……不敢想。

在屋内坐立不安地待了一会儿,三娘看外面一直没下雨,侥幸地想肯定不下了,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正要说回家吧,还没有说出口,大雨倾盆而下。

三娘,“……”欲哭无泪。

这雨不小,还不是阵雨下一阵子就停的,是越下越大,不到申时末也就是五点钟天就彻底黑了,各家各户点了灯,在大风雨中,小小的山村显得那样单薄。

三娘抱着陈肉肉蔫哒哒地站在窗边,透过窗子缝隙看着窗外,想着一个人在家的先生。

“啪!”

门被风吹得打开,猛地拍在了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陪着三娘的荷花赶紧去关门,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东西尖叫了一声。三娘走了过去,“怎么了荷花?”

福临心至,看着荷花的三娘看向了门外,风雨中出现了一点幽幽的火光犹如鬼火,照出的方寸之地有一个满身是血的身影。三娘心脏砰砰跳,眼睛缓缓地瞪大,来不及说什么,她把陈肉肉塞进了荷花的手里,匆忙拿起了靠在墙上的雨伞冲了出去,在冲的过程中打开了雨伞,动作一气呵成。

快跑到了那点幽幽火那儿,风雨太大,撑了伞依然被淋湿的三娘看着来人,咧嘴笑了起来,笑容越来越大。

来人看到三娘,冷峻的脸有了温度,一把抱住了她,嗓音低沉地说:“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