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殊之看着他伤得不轻,语气和眼神都一瞬间软了下来,看着伤口叹了口气说:“我送你去医院。”
还不等叶辞回答,一个突兀的声音出现。
“段哥,你们这是怎么了?”清圆穿着学生气息浓重的白色卫衣,清清爽爽出现在小区里,很显然是在等段殊之。
段殊之脸色缓和,说:“没怎么,这么晚你是为了你爸爸的事吧?”
“我来看看你。”清圆微微笑着。
叶辞像一头被惹怒的小狮子,眼神阴冷,好像下一秒就要咬断清圆的脖子,让他再也无法出现在段殊之面前,克制又克制后,清冷到无情地说:“你爸爸的事情找段哥没用,老婆三个情夫死了,他作为丈夫嫌疑是最大的,逃脱不了干系。”
清圆还是笑笑,没搭话。
段殊之嘴里骂骂咧咧道:“叶辞!你别他妈找事儿!”
“我今天就找事儿了!段殊之你也下得去手!”叶辞捂着脑袋,双眼红的滴血,额上青筋鼓动,面对段殊之的狠手他实在是委屈又恼怒,清圆突然的出现更是让他不安又嫉妒。
清圆今年十八岁,外表清瘦俊秀,表面和气有礼,眼下却是一片清冷疏离,一如三年前十八岁的叶辞,怎么看怎么是段殊之会喜欢的,这种危机感压迫着叶辞,打乱了他之前的计划,现在,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和盘算,只想让眼前这个脾气暴躁自恋爱嘚瑟,但英挺又性感的男人重新接受他。
“你当初骗我的时候,你又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这话将叶辞噎住了。
倒是清圆温声道:“叶辞,你的伤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要赶快止血包扎一下,我是学医的,段哥要是有药箱的话很快就可以包好。”
叶辞本来想拒绝,可去段殊之那里的诱惑太大了,只要能进去他就算是完成了今天想做的,所以沉默了片刻,等着段殊之的拍板。
“走吧。”
段殊之没有犹豫,大步往小区走。
叶辞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他月下的背影,屁颠屁颠就跟上了。
三人一起去了段殊之那里,段殊之翻箱倒柜终于在电视机下面的橱柜里找到了一个小的急救药箱,清圆手脚麻利的给包扎好了,其实伤口很小,就是有点深流血多,看着吓人,全程段殊之都暗戳戳注意着,眼看着没什么事,他才冷哼一声,点了支烟。
“谢谢。”叶辞似笑非笑地看着清圆。
“客气了。”
清圆没有多待,他很是彬彬有礼地说:“段哥,我来其实是为了送请柬,后天拍卖会就开始了,爸爸和蔺老商量了一下,说是想请你来参加。”
这倒是巧了,段殊之原本就打算去一趟的,所以问庞吉也要了请柬,只是庞吉这小子磨磨蹭蹭还没弄到,这下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谢,我一定会去的。”段殊之冲他笑笑。
清圆收好了药箱,二话不说就离开了。
带上门的那一刻,叶辞悔恨不已,明明早就有了安排,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一次次惹怒了段殊之?每次面对他,实际都会和所想的发生偏离,今晚的一切一步步发生的太快,或许早该想到,他已经失去理智了。
面对最最重要的那一部分时,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足以击溃原以为身披铠甲的自己。
“后天我们一起去,去见识一下一一风荷举,说不定会有收获。”叶辞看着请柬,打破了尴尬。
“随你。”
“段哥,别生气了,今晚是我不对,我这就走。”叶辞以退为进,留下一瓶旺仔牛奶就起身准备出去。
段殊之在他握上门把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道:“行了行了别装了,你一个人万一死在屋里了,岂不是要我负责,滚去洗澡。”
叶辞低头笑了。
看着桌子上的旺仔牛奶,段殊之有些燥热,脸发烫。那次叶辞将他从KTV带走,撩的他浑身起火又醉的动弹不得无法反抗,算是半推半就做了三个小时,叶辞这个不要脸的流氓将旺奶牛奶滴在他下面,用牙轻轻啃咬,折磨他一整夜,还有身体的温度和冲撞的力道,这罐牛奶让他重新记起那晚的疯狂。
他再也不想喝旺仔牛奶了。
思绪被洗完澡,围着浴巾光着上身的叶辞打断,他装作没看见,拿着干净衣服就进了浴室。
段殊之洗澡的时候,看着自己精神抖擞的小兄弟有些无奈,果然,叶辞就是这么有本事,随随便便支配着他的身心。
洗完澡他才想到,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叶辞是肯定不会去睡沙发睡地上的,好在段殊之也不是个矫情的人,进屋见着被窝里的叶辞,就直接掀开被子躺在另一边,灯一灭就睡了。
叶辞往他那边挪了挪,紧紧挨着。
睡觉前,段殊之翻身背对着叶辞,打了个哈切道:“明天有人问你的伤,别说是我,不然包局知道了又要找我喝茶谈话,烦死了,动不动就威胁我去扫厕所。”
“段哥,我好疼。”委屈。
“……”
“段哥,伤口洗澡的时候好像有点沾水,会不会是发炎了?”
“……”
“段哥,包局万一问起来,我怕我心里只想着你,不小心说错话,那可怎么办?我不大会说谎。”
“……”段殊之认命地翻过身看着他,问:“哪里疼?我看看。”
叶辞不说话,反而伸手抱住了他,两人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贴这么近了,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沉沉睡过去。
挨这么一下,能抱着段殊之睡一晚上,叶辞觉得太值了。
恍惚间,好想回到了两年前,没有欺骗没有利用,大吵之后就这样抱在一起睡着,第二天起来还能看到对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