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15(2 / 2)

朱云坐在何须的位置上,手上捧了一杯茶,闻言叹了口气道:“说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唱歌挣钱,还说要先安安稳稳找点事情干,等路子开了就可以单干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是完全不知道的,那个时候他正是青春期,主意大脾气坏,其实我是完全不反对他唱歌的,我们家里条件不算太差,给他买了吉他请过老师,就怕他在外面惹事,而且我和他爸爸思想都很开放,他爸爸年轻的时候也爱唱歌跳交谊舞什么的,可是他接触了些我们不懂的东西,就天天往外面跑,留了长头发,说要去华城流浪,这一去就没回来过了,二十年再有他的消息就是死讯,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就只有一份尸检报告和死亡说明……”

“这就麻烦了。”段殊之紧皱着眉头,也叹了口气。

自己亲生母亲二十年没有任何他的动向,这个名字在华城也找不到什么紧密的社会关系,他之前住在哪里做过什么工作,有过什么记录,这些都找不到,这个人,真的就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没有留下任何足迹的浪子。

如果不是那一堆打捞上来的尸块,段殊之也要怀疑这个人真的活过吗?

现在两个死者的身份都确定了,但都是离家很多年几乎不联系的类型,社会关系又少之又少,实在是难查,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现在又断了。

段殊之烦躁躁的,夜里,走在回家的路上,就觉得一股落寞和挫败感油然而生。

这几年他断了不少大案要案,也不是没有失败过,可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么让人无力,每一根线索都莫名断掉,凶手和死者都像是不存在一样,找不到联系更找不到嫌疑人。

他又叹了口气,工作上的事情还是不带回家的好。

一进门,就觉得家里怪怪的,像是被人动过了,他清楚地记得鞋柜应该是乱七八糟,衣服应该是左一件右一件扔在沙发和地上的,怎么全部都收拾的井井有条并且干干净净,他可不相信什么田螺姑娘。

正想着,厨房就发出了声音。

叶辞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出来了,见段殊之回来了,笑道:“怎么又忙这么晚?吃了吗?我给你下了碗面条。”

段殊之没有回答他,直接用力一挥,面条撒了一地,瓷碗碎在了地上。

“滚。”段殊之言简意赅。

叶辞低着头,忽然笑了,笑得让人心底发寒无所适从。

他走上前直接揪起段殊之的衣领子就不由分说的亲了上去,他吻技很差但是唇舌有力,基本不怎么换气,动作也蛮狠不讲理,还带着惩罚泄愤的的怒意,将段殊之按在墙面上亲了个够。

这个动作明显惹恼了段殊之,可是手脚被高大的身躯压住了,只能狠狠一咬,在叶辞下唇咬出血来。

“嘶~真够狠的。”叶辞嗤笑出声。

段殊之冷笑道:“我就说嘛,你他妈大晚上从邺城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给我做碗面条?你他妈真不是东西,叶辞,你就是个没人性的小畜生。”

“本来是只打算昨晚面条的,可我发现这些对你根本没用!你他妈就是看不上我,不想要我了,什么做同事做邻居,什么让我来警局帮你,你早就计划好了要赶我走吧,你早就打算把我调到邺城去眼不见为净是吧!你根本没有打算给我机会,我发现,我之前小心翼翼讨好你,规规矩矩不敢碰你一根指头,巴望着你能原谅我在接受我一次,连你跑去和姜淮约会我都不敢说什么,都他妈是在自欺欺人!!”

叶辞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是,你说的太对了,我早就不想要你了,两年前你就被老子扫地出门了你自己不知道吗?!我提醒你很多次了,咱俩离婚了,咱俩完了,你自己跑来讨好我,自己犯贱怨得着我吗?叶辞你可真有意思,真他妈有意思!”

段殊之觉得心口疼,疼得快要窒息了,他潜意识里还爱叶辞,看着这张挂着眼泪的脸心里难受得快要支撑不住了,还好叶辞近乎蛮横的撑着他,让他不至于倒下。

“所以呢,你为了甩掉我就动用私权把我调走?我可真是太荣幸了,你这辈子第一次动用私权为自己拜托麻烦吧?我就这么让你避之不及?”叶辞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段殊之冷笑道:“错,我不是动用私权,只是对我们华城刑侦局负责人,顺便为了你的前途有了更好的建议。”

叶辞快要被段殊之的不要脸气死了,急吼吼地问:“我在华城刑侦局没犯过什么错误,你凭什么说去邺城更好?”

“因为我不想见你,这个理由你满意了吗?”

叶辞忽然冷静了下来,垂下眼帘,“所以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

段殊之反问道:“我凭什么原谅你?”

叶辞甩了甩脑袋,笑得悲凉,“我想补偿你,想对你好,你为什么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每一次我以为你心软了,到头来都是空欢喜一场,你耍我?”

“是,我耍你,你自己犯贱。”

“好啊,你说得对,我他妈犯贱!”叶辞怒极反笑。

“知道犯贱就给我滚出去!老子这地儿小,容不下大少爷。”段殊之掰扯他的手,衣领子还被人攥在手里,实在没什么气势。

“滚?段哥,咱们第二件事儿还没办完呢,怎么能这么快就滚了?”叶辞的眼中闪烁着让段殊之害怕的寒光,一股野狼的兽性在那一刻爆发了出来。

“你敢!”

段殊之疯狂挣扎着,想摆脱叶辞的桎梏,各种狂躁的情绪一下子全都汹涌而来,将他的大脑塞得满满当当,怒火被叶辞完全挑了起来,真要死命挣扎起来叶辞也控住不住他。

两人再次扭打在一次,叶辞执着于扒光他的衣服堵住他气人的嘴,最好能像他说的那样大半夜来着就是为了干死他。

可段殊之执着于揍死这个孙子!

两人打着打着又分开了,段殊之就开始砸东西,摸到什么就砸什么,叮铃哐啷的乱七八糟满地都是,没过多久已经是一片狼藉。

事实上,他们结婚的时候就经常吵架,每次吵架都是段殊之瞎嚷嚷然后乱摔东西,通常床上就能解决,解决不了再来一炮,只要堵上了段殊之的嘴,让他下不了床,抬不起胳膊揍人,就能风平浪静过一天。

可是现在叶辞也失去理智了,一门心思要收拾段殊之。

两个小时后,段殊之累得瘫在地上,伸手摸到了茶几上的一个杯子,二话不说就砸了过去,啪嗒砸在了门上摔开了花,碎了一地。

“你……”

叶辞刚要上前,要是一瓶红酒以完美的弧度碎在了门框上,红酒哗啦啦流了下来,乒乒乓乓酒柜里的酒碎了好几瓶才算完。

手头也没什么能看得东西了,段殊之就坐在地上骂娘。

“你个小畜生没玩了是吧!你他妈的想把我们家砸光才肯罢休是吧!老子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哪点对不起你了?是上辈子怎么得罪过你了?还是杀了你老爹?还是给你戴绿帽子了?你就不能让我消停点儿过日子吗?你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老子给你欺压了整整一年,整整一年!你吃不完还要打包带走?!妈的!你不走我走!”

“你敢走!”叶辞一把将段殊之扛在了肩头,二话不说就往卧室走。

段殊之触碰到了叶辞起伏的肌肉,手臂的线条,一下子回忆起了两年前那次见姜淮被逮到,叶辞当晚有多么疯狂,简直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靠!你来真的!你他妈放老子下来!再不放我弄死你!”

“你弄死我?我先弄死你!”叶辞将他扔在床上就开始扒衣服。

“老子是警察!你在这样我就告你性骚扰!告你猥.亵!你……你他妈的敢!叶辞你疯了!”段殊之死命拽着衣服和他对刚,两人又在床上扭打成一团,被子掉在了地上,床单拧成了百褶花。

叶辞红着眼睛,抬起头注视着段殊之,极其认真地说:“你报警吧,反正你不要我了我也没什么盼头了,你忘了我说的吗?我活下去的全部意义就是你。”

“你!”段殊之心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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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干成,叶辞再黑就真要换攻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