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学时,父母便离异了,带她长大的外婆在大学时也过世了。从读书到工作,施诗的朋友不多,大多时间都是一个人宅着看小说,她也就那么点爱好,却不曾想穿到书中来了。
“哎。”
施诗心中,难言的孤独涌上心头。
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过惯了人权社会的自由,突然间穿到思想禁锢的古代,还是逃不出的宫墙中。
一时间,施诗还是不大适应。
心头感慨万千是,又发现窗外的雪下大了,施诗缩下脖子,刚想回榻上暖着,便听到慕榷冷冷的一声质问,划破了寂静的夜晚。。
“大半夜的不睡,你吊在窗前,扮鬼吗?”
慕榷突然说话,把施诗吓了一跳,下意识哎呦一声,回头时却扭到了脖子。
黑暗中,施诗捂着脖子,瞅见慕榷亮着星光的眸子。
这人是真好看,就是嘴里吐出的话,总是让人讨厌极了。
答了句这就歇了,施诗揉着脖子,回去躺下,生怕慕榷再说什么,便一动不动,倒也很快睡下了。
待次日,施诗醒来时,慕榷已经走了。
“娘娘,您醒了啊。”玉芝一直在边上候着,见施诗醒了,拿来两枚鸡蛋,“这是王上吩咐,留给您敷脖子的鸡蛋。”
玉芝不懂施诗扭了脖子,可慕榷昨晚注意到了。
施诗接过鸡蛋,敷在脖颈上,热热麻麻的,倒是很舒服。
用过早膳后,通传的太监来报,说萧美人来请安了。
施诗冷笑下,经过昨日的教训,萧玥才学会夹子尾巴做人。
在这四方格的天空下,是座富贵牢笼,外头的人瞧着风光,挤破头都想进来,就如萧玥这样的,可日子过得是苦是甜,也只有她自个知道了。
也有如施诗这般不想进来的,眼下却又无可奈何。
施诗足足晾了萧玥一刻钟,才见人。
“臣妾给王后娘娘请安。”
萧玥的心里有多恨,此时便笑得多和顺。面子上的功夫,是她从小就惯会的。
施诗说了句“免礼”,她和萧玥话不投机,没什么好说的,便一同去往永寿宫给萧太后请安。
出銮霄殿时,施诗不知萧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主动伸手扶住施诗的肘弯。
“娘娘小心门槛。”
施诗的手僵了下,很快便想通这是萧玥的权宜之计,心情愉悦地由萧玥扶着,“那便有劳萧美人了。”
见识过施诗的厚脸皮,这次,萧玥表情保持自然,恭敬地扶着施诗往轿辇走去,边说道:“昨儿请安,是臣妾怠慢,忘记嫁到燕国后,臣妾与太后娘娘便是君臣,不再是姑侄。虽说太后娘娘已惩戒过臣妾,可臣妾心头总是过意不去,生怕和娘娘产生嫌疑,今儿是一分都不敢迟的。”
施诗笑起来,偏头看向萧玥,一双眼睛铮亮有神,看得萧玥心底发慌。
收回目光,施诗能听出萧玥的话中话,施诗心想萧太后这个主子,看来做得不咋地。
不过这样也好。
给了施诗挑拨离间的机会。
施诗:“萧美人严重了,你与太后娘娘血缘不可分,这日后的亲疏,本宫这个正经儿媳,定是比不上的。”
不给萧玥说话的机会,施诗坐上轿辇,立刻说了一声“起”。
这时,天又开始下雪,巨大的雪花飘落下来,人刚走过,很快就覆上白白的一层。
萧玥没想到施诗这么不给情面,站在原地,迟迟才转过身,上了轿辇,语气比这冬日的雪还要寒凉,“起吧。”
轿辇里配有暖炉,热意浓浓,施诗捂着手,眯一会的功夫,便到永寿宫。
例行请安后,萧太后便叫了退。
可施诗今儿存着看戏的心过来,便多停了一会,看看萧玥,又望着萧太后,叹气道:“往日儿臣就想着要多和母后亲近,可今早听了萧美人的话,才知道,宫里面亲情凉薄至此。”
这话一出,萧玥的脸立刻黑了,她早上的话,不过是想给施诗一个暗示,可这话一般人听了,都知道往外说会得罪人,怎么施诗就这么无脑地说了。
经过昨日的事,萧玥认为施诗是个心思深沉的人,故而才会说出那样的画,届时若是施诗暗中做手脚,她也能因此做文章。
可萧玥万万没想到,施诗会这么直白,不添加任何手段地说出来。
当萧玥发现萧太后望向自己的目光,透露出一丝不耐烦时,她才明白,是她低估了施诗。施诗这不是傻,是太过聪明,把她直接往坑底按。
后背已经在出冷汗,萧玥张口想替自己圆一下,却再次被施诗打断。
施诗叹息一声,“不过萧美人说得也对,我们进了宫,就是王上的臣,哪里还敢奢望有亲情。”顿了顿,施诗觉得还要把自己形象夸好一点,“不过本宫瞧太后慈眉善目,让人很想亲近呢。”
装傻充愣,施诗上手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