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诗没有姬成玉的消息,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在宫里待多久,但天一亮,她便知道,今儿又该上“戏台”了。
她的伤寒才好了一半,偶尔还是会咳嗽。
站在永寿宫的白玉地砖上,施诗在心中数着羊,听着萧太后慢悠悠的教诲,心早跑出九霄云外去了。
萧太后最后收尾道:“既然你如此好学,这几天便跟着哀家吧。”
施诗点下头,心里却想着她才不是好学,都是命运所迫啊。
见萧太后一只脚已经踏出殿门,施诗忙跟着萧太后出了永寿宫。
而萧太后看到施诗没精打采的模样,她心中越发爽快,她的病本来就是被施诗气的,如今见施诗不舒服,她心情便舒畅了,人也有神起来。
十一月份寒冬,萧太后带着施诗在司礼监各司跑了一天,虽说人是捂得暖暖的,可施诗到底还在病中。
等施诗回去时,萧太后还搬出一箱子账目本,说是往年祭祀的记录,让施诗有空看看。
施诗只瞄了眼巷子里密密麻麻的账目本,嘴上说了句好,心中却冷哼一声。
明知道她病还没大好,白日带着她四处跑不说,临了还要给这么一大箱子的账目本。
不用想,施诗都知道萧太后没安好心。
回到銮霄殿后,施诗命人多点了几盏明灯,萧太后给的那些账目本,不说全部要看完,她好歹要了解下萧太后都给了她什么。
可她本来头就晕,加上是夜里,没一会儿,她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玉芝瞧见施诗睡了,本想拿一件暖裘替施诗披上,可还不等她去找暖裘,便听到外头传来福禄传报的声音,随即看到慕榷进来了。
“奴才给王上请安。”玉芝行礼道。
慕榷说了句免礼,刚想问玉芝王后呢,就看到趴在桌上睡着的施诗。
“咳咳。”
慕榷走到施诗跟前,不爽地咳了两句,结果施诗丝毫不为所动。
其实这也不能怪施诗,她本来就在生病,又累了一天,眼下正睡得死,又岂能听到慕榷这两句咳嗽声。
见施诗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慕榷不悦地“叩叩”敲了几下桌子,可还不见施诗有动静。
慕榷随即俯下身。
谁曾想,这时施诗恰好睁开眼。
她眨了两下朦胧的眼睛,等看清慕榷的脸离自己不到十公分时,目光一顿,叹了句“原来是梦啊。”
说完,施诗闭眼打算继续睡,却被慕榷咬牙说的话吓醒了。
“你若还睡,孤现在就抬你去殿外冻一整晚!”
意识到自己不是做梦时,施诗的心猛地跳了下,参天啊,她这是又惹这位主子生气了吗?
“嘿嘿。”
无法,施诗只能立刻换上灿烂的笑容,“王上来銮霄殿,可是有事找奴才?”
慕榷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