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玥想开启一场无声地战争,但施诗不愿意配合,她故意提高了音量,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背地里玩暗的,需要端个脸演戏,虽说这样名声可能会好听点,但撕破脸也会有直接地好处。
面对萧玥,特别是握了自己把柄的萧玥,施诗大张旗鼓地表明了自己现在看她不爽了,日后若是萧玥撺掇着人来害她,倒也能让众人思考下,萧玥这是不是因恨陷害呢。
施诗潇洒地转身,忽而又回头,对萧玥笑道,“本宫现在要去找王上,没时间陪妹妹聊天了,妹妹脸色不好看,就别出来了。也幸好妹妹见不到王上,不然过了病气给王上,就不好了。”
放下话,施诗忽视了身后怨毒的目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仁政殿去。
此时的仁政殿,慕榷正在和相国李瑾谈论政事。
李瑾:“王上,眼看着过了新年,便开春了。齐国使臣近来频繁出访邻国,怕是会有所动作。”
慕榷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周折,“孤早就想对齐国动手了,之前是时机不到,如今它若是有动静正好,孤的军队大可直接往西推去。”
从登基后,慕榷就一直在偷偷蓄养兵力。眼下诸侯七国,最强的是魏国,其次便是燕国。慕榷胸中早有成全,眼下只等着齐国内乱,他再一并拉出萧太后当面害死他母后的事,便师出有名,不会招到其余五国的讨伐。
但一旦燕国和齐国开战,也就等于在和其余五国宣告燕国的野心,所以慕榷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攻打齐国。
李瑾是慕榷的心腹,他懂王上的想法,但同时他也知道如何做才能以最小的损失拿下齐国,“王上,老臣有一事,不知该讲不该讲?”
慕榷一听这话,便知李瑾要说萧玥的事,他心烦地抬头道,“既然不知该不该讲,就别说了,孤还有其他事要忙。相国身子骨不好,趁天色还亮,早点出宫吧。”
李瑾喉咙一噎,到底还是扯不下脸面继续说,告退后,福禄送他到仁政殿外。
“福公公,咱们都是伺候王上的,心里都是想王上好,我有一话就直接问你了,王上是否真厌弃了萧美人?”
福禄圆圆的脸,微微含笑,主子的事他不敢乱说,便自嘲道,“相国这话可问错人了,奴才是半个身子的人,是不知男女间情爱的。”
李瑾是聪明人,一听福禄这话,便知道福禄是在打马虎,摇了摇头叹气道:“罢了,我也不为难公公了。只愿王后娘娘的心是在王上身上,省得以后麻烦。”
慕榷的梦想是一统七国,他迟早有一天是要和魏国对上的,故而李瑾说这话的意思是希望,到时候施诗的胳膊肘能拐向燕国。
送李瑾走后,福禄回到仁政殿,慕榷见他进来,哼道:“那老东西又拉着你说什么,去了那么半天?”
福禄不敢隐瞒,如实说了。
当慕榷听到李瑾的最后一句话时,他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施诗的心不放她身上,还能放谁身上?
他昨儿都和施诗说了,她是他的王后,也不见施诗否认,既然施诗不否认,还想往哪里跑。
慕榷觉得,李瑾这厮,太爱杞人忧天。
虽说施诗现在还没开窍,但慕榷对自己很有自信,他是一国之主,又仪表堂堂,平常体贴又关心人,这么知冷知热的夫君,哪有女子不爱的。
慕榷深信,施诗现在还没给他回应,多半是女子羞涩,或者不懂怎么回应。
不过这都没关系,慕榷单身了大半生,他不急着这一天两天,有道是温水煮青蛙,施诗总有一天会沉溺在他的掌心。
昨晚睡不着时,慕榷还重新思考了施诗为什么会拒绝和自己睡一张床,他认为,是自己太过直接了,事后想来,哪有良家女子会自己走上男人的床,他应该下去接她,或者抱她上床。
可昨儿他又放了话,说让他永远别上她的床。
想到这里,慕榷的嘴里尝出了苦涩。
他为君多年的纵横之术,遇上施诗,却一点都使不上劲。
一旁的福禄听主子叹了口气,以为主子在心烦齐国的事,便体贴地给主子换了一盏新茶,“主子,您若是累了,便歇歇吧。”
慕榷摇头,随手拿起方才放下的周折,“孤事还多着,你别再吵孤。”
福禄立刻噤声,退到一旁。
过了会,有小太监无声地走到福禄边上,小声说了几句。
福禄想到方才主子说忙,便想让王后去偏殿等等。
谁知,福禄还没出去,便听到主子放下奏折催他道:“既然王后来了,你还在磨蹭什么,万一她有急事呢?”
慕榷耳尖,小太监一说施诗来仁政殿找他,慕榷的唇角便忍不住上扬,在心里怪上福禄办事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