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宝垂眸又抬眼……半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这样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他小声说道，向蔚的谈吐和见识，以及对他性向的包容，并没有和别人那样露出那样的神色，甚至向蔚自己也是同性恋，让他似乎有了归属感，这个世界不是就他一个人这样，并且向蔚说得对，他自杀的原因……
所以，他也乐于把自己心里的秘密说出来，甚至，虽然向蔚年纪比他小三岁，但他总有一种对方比他大，比他成熟的感觉。
“是什么啊？”向蔚一边削着苹果一边问道，苹果皮很长，一点都没有断，这是他今天来的时候在医院外面买的，在M县城很少看见这样的大水果，这应该是山东的红富士，回家的话给夏一冉也带一点。
“因为我拖累了父母。”
“为什么这样说？”
听到牧宝说的原因之后，向蔚……
原来支俊，就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出了车祸之后，支家除了趁机让双方分手之后，还找牧宝父母赔偿了一笔钱，牧宝的母亲在银行上班，现在行里新推出一种“股票认购权”，每个人都有销售指标，如果没有达成，就要自己掏钱买下来，这是行里规定，如果没有达到指标，就要下岗。
因为花了这笔钱，没有办法达成指标又没办法掏钱自己购买，牧宝的妈妈就得下岗。而他的爸爸，本来可以回城了，因为此事也有可能会受到影响，他的爸爸下乡的知青，要知道为了回城和家人在一起，已经等了好久了。
向蔚！！！！
牧宝的爸爸的事情，他帮不上什么忙，但如果是钱的问题的话，完全没必要担心。
“你确定是股票认购权？”
“是的。”
向蔚的脑子快速转动起来，这也是他来上海的一个原因，在他记忆力，这个XX路的银行，确实是上海当年发行股票认购证的最早试点。
回到这个时代，怎么可能不炒股，这简直就是白捡钱一样。
但问题是，有这么早吗？他印象中，应该还要半年左右，所以他是想提前来踩点的。
但，现在就发售了吗？
“股票认购证”，这在当时是非常前卫的，跟国债不一样，这种东西，你只是买个权利，并不买好认购证就可以买股票，还需要摇号，如果摇中了，你才能凭票购买股票，如果没有摇中，就相当于这钱白丢了。
这些人都不知道，就是你买10张中了一张，那也是几百倍的利润，可以这么说，最早玩儿这些的人，就没有不赚飞的。
其实在此前，某房产已经试着发行过原始股票，那个时候是可以预约直接购买股票，不要钱就可以预约，然后拿到预约号摇号，中了，你想买那只股票就买，不想买可以齐全，反正预约没有花钱。
那一次，据说特别火爆，不花钱的新鲜事物，大家还是乐于去捧场的。
问题是现在“预约”要钱了，而且是几十块钱一本“股票认购证”，向蔚不记得具体多少，但知道不便宜。要知道，现在的工资水平估摸也就150左右，这几十块钱对绝对大多人来说，疯了才掏出来。
关键是，掏了，还不知道能不能中签呢，如果不中，就是把钱丢水里了，连响都听不到一个。
所以，卖不掉！
恰好这时候，邵芳林带着个篮子，给儿子煲了汤送过来。看见向蔚，感激一笑，又说了几句客气话。
向蔚心不在焉回了几句，他脑子里想着股票认购证，应该就是自己想的那个吧。
“邵阿姨，我听牧宝说你们单位在销售股票认购证。”
“是的。”
“多少钱一本？”
“咦，你还懂这个啊，三十块。这东西不好，就是买一个资格，以前都是免费的。”她是指标没完成，但也没得骗儿子的朋友，再说，这可是救了她家宝儿命的恩人。
向蔚笑笑：“我对这个认购证很有兴趣，倒是想要去看看，就是不知道的对购买者的年龄有限制吗？？”
“这倒没有，掏钱就能买，只是……”她狐疑的看了看向蔚，看的出来，是个富裕家庭的孩子呢，估摸也就买一两本玩玩吧，也没啥，她想了想：“你若真想买，可以去我们单位瞧瞧。”
“行，那阿姨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