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摇头:“你提的这些,我都跟他说过了,他什么都不肯,不肯回去接受治疗,不肯吃药,甚至不肯见除了我以外的人,我现在比你还绝望比你还无助,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他。”
王宸西沉默了会儿,叹气:“你多陪陪他吧,让小年不用自责,荒原等得起,我们陪他一起等。”
良仁回到床上,可能是风里带着点凉意,年未星醒了,他像往常那样把良仁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轻轻蹭了蹭,良仁轻拍着他的后背,说:“再睡一会儿吧。”
“去哪儿了?”年未星问。
良仁答:“没去哪儿,王宸西来敲门,我们就在门口说了两句话。”
“说什么?”年未星又问。
良仁理解了年未星的不安,他抚摸着他的后背,像年未星对他事无巨细地诉说那样告诉年未星:“他问我你怎么样,怎么办,要不要医生来,让我多陪陪你,让我告诉你,没关系的,荒原可以等,大家都可以陪你一起等,别愧疚,没有人想过要放弃你。”
肩膀上又湿了一片,良仁知道他在哭。
良仁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年未星,他见过站在阳台抽烟和夜空融为一体的年未星,见过在候车室墙角里闭着眼休息却偷偷流泪的年未星,只是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现在年未星依赖他,需要他,也只有他。
良仁耐心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