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白皙紧致,身材匀称消瘦,还没有完全长开的五官标致俊秀,有着临界于少年与青年的青涩诱人,以及她羡慕不来的青春的气息。
她动起了歪脑筋,准备让钟杳杳接客。
钟杳杳知道了,趁女人夜晚熟睡的时候用平日放在客厅里毫不起眼的水果刀捅了她十七刀,女人当场死亡。
钟杳杳被判了刑,有期徒刑四年。
刚进监狱的时候,钟杳杳几乎天天挨打,饭被抢,睡觉的地方被糟蹋得乱七八糟。
他起初想,忍忍就好,在女人那儿也不是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反正他们总会消停的。
于是钟杳杳的顺从忍让,反而助长了那些人的残暴气焰,以至于钟杳杳被欺负凌辱的日子没有一天停止过。
有一天钟杳杳突然明白了,欺负他,是那些人无聊透顶的生活中的调剂品,只要他一天还在这个监狱,他们就一天不会停止这种行为。
后来有一个犯人看上了钟杳杳,钟杳杳终于忍不住反抗了,用凳子打断了犯人的三根肋骨。
钟杳杳像是初长出尖牙利齿的小兽,让监狱里的人生出了几分忌惮。
此后钟杳杳便不再逆来顺受,虽然刚开始还是会挨打,但久而久之,他受到的欺负就少了。
甚至到了后来,变成了他欺负别人。
他想他喜欢上了那种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的行为,这让他感到无比快活,连四年的监狱生活都不觉得枯燥了。
他的拳脚功夫长进了不少,想法也越来越偏激。
他甚至觉得他七年来遭受的苦难全是他活该,明明只要反抗就可以结束那一切,可他偏偏默默承受着。
遇事不能忍,要反抗,这是钟杳杳在监狱里学到的。
四年,钟杳杳褪去了这个年纪本该有的青涩,连骨子里都是暴力疯狂的气息。
出了狱,钟杳杳就在M大附近当了一个混混,靠偷窃打劫混日子。
那天,钟杳杳打劫了一个人,那人是周边的混混头子。
他被一帮混混拖到一个废弃的旧工厂里殴打,那帮人下手狠,差不多让他丢了半天命。
他不想死,一点也不想,于是就捅了那个混混头子一刀,趁乱跑了出来。
钟杳杳觉得那群人很快就会来追他的,于是他铤而走险躲在了一条小巷里。
有一个人经过了,但似乎一点也不想理会他。
钟杳杳扯住了那个人的裤腿,感受到他的挣扎,手下便扯得更紧了。
那人蹲了下来,钟杳杳仰起脸,视线却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只看到一双澄澈明净的眼睛。
“放手。”那个人的声音也很好听,淡漠空清。
他忍着痛道:“带我走……”
“放手。”
“带我走。”
最终他被那人扶起,架着走了。
钟杳杳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最后陷入了昏迷。
钟杳杳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天花板上精美的吊灯。
他忍住浑身的酸疼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
他环顾四周,看到了隔壁床上睡着一个人。
钟杳杳下床,赤·裸的脚底接触到冰凉的木质地板,令他微微颤栗。
走近了,钟杳杳才看清那人的面貌——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浑身透着清冷干净的气息。
钟杳杳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人柔嫩的脸颊,又如触电般缩回了手指。
钟杳杳害怕已经腐烂发臭掉的自己会弄脏那么干净的他。
钟杳杳换上自己的衣服后,鬼使神差地拿起那人的衣服,把脑袋深深地埋在里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看着还睡在床上的人,喃喃道:“再见。”
再相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