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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

“回皇上,小女回去思索了很久,皇上的病除了日常的调理外,还需要一些强有效的丹药,目前的草药都是治标不治本。小女曾拜名师,学过一些炼丹之术,这是小女画的丹药炉。”

皇上细细看了一遍苏乐的草图,思索了一会对栢清辉求助道“国师,你看这炼丹术?”

栢清辉看都没看那张草纸,自顾自地说“臣博览群书,确实很多古籍中都有记载炼丹术,自古以来众多帝王也靠着炼丹追求长生不老,但臣从未听过这丹药有何奇效。”

栢清辉的一番话说得苏乐冷汗直冒,这个炼丹术不过是她用来捞钱的招,炼丹需要时日,她想着用这些时日兴许就能找到皇上的心结所在。这下可好,她的骗术被国师当场戳破,看来暴富没达成,她的小命也要不保了。

皇上皱皱眉,等着苏乐辩驳国师的话,可她因为心虚,低着头不敢说话。

就当苏乐以为一切都要完了的时候,还是栢清辉替她解了围,他提高音调说道“不过,既然这炼丹术能流传千年,自然有它的道理。这天下之大,奇事之多,臣也不过是一知半解。臣听闻皇上吃了苏姑娘的草药,昨日睡得十分安稳。如此说明,苏姑娘的医术确实不一般,皇上不妨一试。”

苏乐长舒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落地的同时却又生了新疑团,这个栢清辉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会黑一会白的,而且总是纠缠着自己问治疗的方法。她蹙眉看向栢清辉,他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嗯,那就依着苏姑娘的图让工匠尽快建造炼丹炉。炼丹一事就由苏姑娘全权负责吧。”

“是。”苏乐应和着皇上的话,嘴角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她的暴富梦真的要成真了。

“嗯……”皇上忽然想起了什么,手指着栢清辉说“苏姑娘毕竟一介女流,办事多有不便,就让清辉协同你吧。”

“啊?皇上,他……”

“好了,苏姑娘在先到偏殿等候吧,朕和国师还有政事要商量。”

“是。”苏乐耷拉着脑袋,怏怏地退下了。

她站在偏殿一会看看棚顶的金雕,一会摆弄摆弄书桌上的纸镇,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把如何在这个年代度过一生都计划完了,栢清辉还是没有出来,她已经无聊到看着桌上的金鱼发呆了。

栢清辉倚靠在门框上,含笑看着她学着金鱼样子吞吐泡泡。

栢清辉被拉大的脸映在玻璃上,随着水波在她眼前摆动,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金鱼上,被栢清辉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你干嘛?”

栢清辉形如梅骨的手指上挂着一块令牌,他挑眉对她说“走吧。”

“去哪?”

“去国库取银两。”听到‘银两’这两个字苏乐的眼睛都亮了,她喜滋滋地从椅子上弹起,可栢清辉接下去的话却让她一愣,他说“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计划被戳破的尴尬让苏乐用咳嗽给掩盖了过去,她故作镇定地说“国师说的话,我并不明白。”

栢清辉点点头似乎是在应和她的话,然后带着她去领取库银。当国库大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苏乐被层层叠叠的木箱所震惊,尤其是当栢清辉掀开临近的一个木箱时,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金灿灿的光芒晃晕了。

看着眼前的真金白银,苏乐早把自己的任务忘了,什么恋爱,什么男人,她现在只想搞钱。

在库银官清点银两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栢清辉俯身在她耳边悄声问道“知道这一箱有多少吗?”

苏乐摇摇头。

“足足五千两。知道我们这次要拿几箱吗?”

苏乐还是摇摇头。

“十箱。是一个省一年的税收,是苏冬青一辈子的官奉。”

这个国师的每句话似乎都别有深意,苏乐实在头疼得很,她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早在大殿上他就该揭穿自己,如果是友,他又时刻提醒着自己什么。难道他是要钱?思来想去,除了这个目的,苏乐再也猜不出其他的理由,果然自古以来任何人都逃不脱钱的诱惑。

她拍了拍栢清辉的肩膀,朝着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近前来,她瞟了一眼还在清点库银的人,然后小声说“别担心,你的意思我都懂。”

苏乐说完这句话,迷惑的人换成了栢清辉,他看过溜须拍马只为求得一官半职的投机之人,也看过坚韧如松的高洁雅士,当然朝中最多的当属唯唯诺诺的墙头草,他们从来不表明自己的立场,却暗地里相互勾结。他原以为苏乐是为了钱财故弄玄虚之人,可皇上对她的评价颇高,而他看到苏乐嘟着嘴和鱼缸里的小金鱼玩耍的天真模样后,他开始不明白了,他猜不透她的用意。

库银官将笔交给栢清辉“国师大人,这是您所需的库银,请您在这本账册上签字。”

他接过笔,刚要下笔的时却停住了,他转手就交给了苏乐,然后对库银官说道“这是苏太医的女儿,皇上钦封的女医。这次的库银调度由苏姑娘全权负责,还是由她来签吧。”

苏乐拿过笔在账目上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心中暗呐道这个老狐狸,这不是明显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嘛,管他的,她只顾捞够钱这个游戏任务就完成了。

两人从国库出来以后,栢清辉再三交待送银的车辆,然后才带着苏乐走出宫门。

一出宫门,苏乐拦住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茶楼说“我请国师楼上一叙,不知国师可否赏脸。”

“苏姑娘请客,我怎能不答应。”

苏乐看着他上楼的身影,偷偷往地上啐了一口,他还真是不放过一丝一毫贪的机会。不过贪倒是好办,要是这个国师是正直之人,她更难办。她拿着毛笔在小二拿来的菜单上划了很长的一笔,说道“就这些全上,还有你们店里最贵的酒来一坛。”

苏乐如此壕气,小二对后堂叫菜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他猫腰恭敬地将她请上楼。

热菜接连上桌,栢清辉看到如此丰盛的菜肴,他用筷子扒拉了一下眼前的鲍鱼,开口问道“怎么,你这是要贿赂我?”

苏乐为他倒上酒,语气带着些许的讨好“怎么能这么说呢,往后需要国师的地方还多着呢。”

栢清辉放下筷子,话锋一转“如果我要是不帮苏姑娘呢?”

此话一出,苏乐手上递酒杯的动作立刻止住了,她咬牙说道“那这就不是贿赂是威胁了,你我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炼丹一事要是出了事,国师恐怕也难逃干系。”

“这话倒是不假。”栢清辉拿过她的酒杯一饮而尽,好像是同意她的提议了,可他眯着的狐狸眼里似乎还藏着更深的计谋,他说道“要我帮你当然可以,但是苏姑娘得先告诉我,你想如何医治皇上。”

苏乐的眼睛转了三转,这个栢清辉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他知道的事也最多,想要知道皇上的心病还得从他身上入手。这个炼丹不过是苏乐想出来的拖延政策,既能挣钱,还能给她充足的时间来找到病因所在。

她想了想,对他说道“皇上忧虑过多,心中郁结不解,才会失眠。想要彻底治好皇上的失眠,必须要知道心结所在,这些草药缓得了一时,治不了一世。”

栢清辉摇晃着酒杯,叹了一口气“作为一国之君,要忧虑的事有千千万,这些苦恼岂是你说解就解的呢。”

他说的不错,责任越大,烦恼越多,就是这样所以她才活成了一个安逸没有抱负的模样。望着自己的酒杯,想着上大学以来里的种种,眼泪突然掉进了酒杯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活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