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老刘打了通电话,五秒后他接了,他说喂。
我在泼天大雨里嘶吼,就像台湾偶像剧里一定要有一场感情戏是失魂落魄的男主角对女主角苦诉衷肠,喊出来的撕心裂肺不仅要充满着苦涩心酸而且还要有点坚强表示我还能顽强活下去。
老刘在电话那头听见的应该是:“操 你 妈的老刘还不赶紧来接我——!”
暴雨嘛,来的快去的也快。本来老刘带我去附近酒吧喝一杯想挡挡这雨势,没想到我们一到雨就停了。生活嘛,真 他 妈操蛋。
老刘说我一身湿恐得疾病传染他,执意要送我回家。我对他卑劣的心思表示操然后说反正来都来了好久没见就咱们喝一杯吧啊?
甫一进门店内冷气就把湿嗒嗒的我激个寒颤,老刘很贴心地让老板给我拿了条干毛巾擦擦脸,那语气乍一听他俩应该认识,问了下是前两天的事。
我有些怅然,以为老刘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应该也没什么朋友,我在受苦受难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叫他帮助我脱离苦海,而他竟然趁我不在偷偷发展了线下人际关系,此刻我感觉我被背叛了。
或者这样做没什么不对,只是我一厢情愿,只有我被另一半热情的世界隔绝。
他帮我点了杯鸡尾酒,不加冰。
我们聊起从前,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的话题不是很多,但老刘这人但凡沾点酒就什么都能扯,话唠从三岁尿裤子讲到大四脑子一热和女朋友闪婚。他正说起自己直到高中散伙饭结束都没和喜欢的女生表白,那一脸追悔莫及兼拍断大腿的那个狠劲不像是装的,我十分给面子地笑了笑,然后思绪暗搓搓地随酒精麻痹溺毙在我迷惘的十几岁。
作为理性动物我无法理解李白所说借酒浇愁愁更愁,既然喝酒令人愁苦那么本就没必要喝酒,但是我想每个人都有权利在生活压力糟心事一箩筐的情况下选择一个自我放纵的机会。
所以我选择喝醉。
酒精上脑醉意袭来的感觉不会太好,我现在只能感觉到脑袋发涨快要爆掉,丝缕意识混乱地散落在我二十八年的无数时间节点,小升初,中考考上老家的重点高中,高考。
高考。
我想故事还不能从这里开始说起。
再倒退一年吧。
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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