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走过去,握住朱一龙没有打针的手,“别说话。”她心情激荡,特别想埋在他身上大哭一场,但最终却只说了这三个字。
朱一龙有一个月没见到宋暖了,没想到竟然在监护室里见到彼此,宋暖眼睛通红,显然是哭过,脸色也不好,大概是因为他担心了,他忍住疼痛,努力笑了笑,“我没事。”
朱一龙笑了,他的唇角轻轻弯起,立刻勾起了宋暖胸中的悸动,无论何时,只要他笑,她就能忘却所有的伤痛,记起最初爱他的本心。只要他笑,她就能满血复活。
宋暖看了朱一龙很久,慢慢的定了心神,能认识自己,且对答应题,应该是脑子没全坏掉,她捏了捏朱一龙的大拇指,“我捏的是你哪只手?”
朱一龙愣了愣,试探着说:“右手?”
宋暖也笑了,她再问:“是右手的哪个手指?”
“大拇指。”
宋暖又把被子掀开,从上到下查了遍运动和深浅感觉,最后找了根棉签在朱一龙脚底划了个病理征。
“痒。”朱一龙缩脚,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嘶。”
“对不起,对不起。”宋暖赶紧收了棉签,重新帮朱一龙盖好被子,Babinski征也是阴性的,腱反射也正常,他应该不会死了吧。
朱一龙看宋暖发呆,伸手碰碰她,“暖,吓坏了?”他的潜台词其实是你是吓傻了吧,哪有见到死里逃生后的丈夫后先哐哐查体的。
宋暖没反应过来朱一龙的嘲讽之意,她坐在床前,逐渐恢复了理智,抱住朱一龙的手轻轻叹息,“你真的吓坏我了,以后不能这样。”
“我为什么在监护室,我伤的很重?”朱一龙只记得从马上摔下来,胸口剧痛,连喘气都费力,应该是肋骨摔断了,不知怎么竟然被送到了监护室。
“你昏迷了,我们都以为你摔坏了脑子,可是,你知道自己手术了吗?”宋暖看朱一龙神清语利的,绝不像是有脑损伤的情形。
朱一龙皱了皱眉,“我大概知道他们把我送到医院,又转到这里,很乱,有人在我身上打了一针,我就睡着了。”
“有人喊你吗?叫你朱一龙。”
朱一龙点头,“有,我能听到,我想答应,但开不了口,我太困了。”
宋暖低下头,把脸埋在朱一龙手里,不说话,朱一龙不是昏迷,他是太累太困了才会睡过去,她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和心酸。这个男人住在她心里,一点点的伤,都让她痛彻心扉,她的坚强脆弱都因他而起。
“暖?”朱一龙注意到宋暖的不正常,“别怕。”
宋暖收拾好心情,慢慢抬起头冲着朱一龙笑笑,“疼吗?”
朱一龙没有隐瞒,“疼。”
“会好的。”宋暖拿过棉签,沾了水,帮朱一龙湿润嘴唇,“等会我去给你要止痛药。”
“我只要你。”
“等你出了监护室,我天天陪你。”
“好。爸爸妈妈?”
宋暖明白朱一龙的意思,她顿了顿,“刚才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就把爸妈都叫来了,他们现在应该在飞机上,等会我去机场接他们,这些事都不用担心。”
朱一龙麻药没完全消退,慢慢的便没有精神,宋暖不想他劳心劳力,说了几句话就出了监护室。她先去取了磁共振片子,交给李主任,又请了神内专家会诊,对朱一龙进行了全面查体,得出结论和宋暖猜测的相差不多,但因为病情不稳定,建议在监护室观察两天再转普通病房,宋暖终于有了朱一龙不会死的真实感,她完全配合医嘱,又去交了些住院费,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机场接沈念几人。
朱一龙在监护室里整整住了四天,病情稳定,没有出现严重的并发症,术后第二天就能做康复锻炼,宋暖也怕自己狠不下心,同意他在监护室又住了三天,有专业人员照顾他下床锻炼呼吸功能。第四天基本上过了危险期,朱一龙才转回普通病房,为了照顾方便,宋暖特意把他转到特需病房。
这期间,李婵和剧组人员来看过几次,沈念他们在医院里待了一周,看朱一龙恢复的很快,也不需要他们陪护,就和朱爸爸回了北京,留下宋暖照顾儿子。
宋暖把沈念送到机场后,回来先打开窗户透气,看见朱一龙躺在病床上发呆,“累不累,要不要坐一会?”
朱一龙点头,“爸爸他们登机了?”
“嗯,放心吧。”宋暖先把床头摇起来,找了几个抱枕让朱一龙靠着,把新买来的玫瑰花放到瓶里插好,倒了杯温水递给朱一龙,取出药盒里的药放到他手心,“吃药。”
朱一龙吃了药,拉过宋暖的手,“坐下歇会,怎么又买花了。”
“良好的环境有助于你的身心恢复。”宋暖热爱精致生活,对各种鲜花毫无抵抗力,有时候不开心了,朱一龙买一束花回家,她就能立刻忘记烦恼,“疼的厉害吗?”
“不咳嗽就还好。”
宋暖哼了一声,“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吃辣。”朱一龙每天输液,嘴里发苦,昨天忍不住偷吃了点辣条,结果不小心呛到了,疼的他差点哭出来,憋的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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