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课能够一点儿不走神认认真真听课的同桌张晓雯轻轻喊她名字：“于念，外头有人喊你。”
“谁？”她下意识开口问道，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一缕头发从头绳里掉落出来，显得有些许凌乱，可是搭上她刚睡醒孩子啊犯困的表情，就让人觉得这样也好看得紧，像是被人惊动的山间小鹿。
“程简阳。”张晓雯说完，很快低下头去。
于念郁气上涌，在座位上静坐了一会儿，才出门去找程简阳。
程简阳站在走廊靠外侧，站得笔直，于念抿了抿嘴，就要掠过门往外走去。
她脑子还有些迷糊，反应也就没那么快，这个时候又和往班里走的人匆匆撞上。
还是那个女孩，在电影院里头撞过她一回的，叫叶青青，坐在她后座，一下课在班里就见不着她，所以于念和她也着实没说过几句话。
“对不起啊。”撞着人了，她还是得道歉。
“嗯。”叶青青脸色不太好，轻轻点了下头就往班里走，临走前，回头看了眼程简阳。
程简阳果然受欢迎。
于念走过去，开口问道：“你找我？”
“嗯”程简阳点头，细细的镜框在阳光下泛着光，更显得他肤色白皙，很符合他的学霸人设。
“有什么事吗？”她想了想，“今天中午不用一起吃饭了？”那就真的太好了。
“不是，我是想说，他们有些事，不能一起了，你不介意吧？”程简阳说得诚恳，笑得温润。
于念一半相信一半又怀疑，已是原著里头程简阳在高中的时候压根就没注意到过原身，但是她现在又深知程简阳是个什么样的人，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先前就同意了，这回因为别人不在她就推诿找托词也不好，反正也就是吃个饭，最多半个小时的事情了，她点头：“好的，没关系，不过我得早些回班。”
“没问题。”程简阳一笑，抬脚往一班走去，“那我先走了。”
于念也回班，路过后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被叶青青瞪了一眼，张晓雯给她让开位置，她坐进去，顺便和寡言的同桌聊聊天。
“昨天咱们碰上啦。”她有点好奇，“你住那儿附近？”
“嗯。”张晓雯点头，看眼于念，脑子里划过的场景是他们一行人往停在店门前的车走去，车子距离门有一段距离，一行四人，程立站在她旁边，抬着手给她挡雨。
她这个同桌，好像和程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张晓雯抬笔在纸上刷刷地算着题：“我家在那边的镇子上。”
“那离学校有些远的。”于念点点头，想着他们昨天坐了快一个小时的车才到御园，她同桌难怪要住宿。
“你和程立很熟吗？”很久之后，张晓雯问道。
于念想起昨天傍晚在面店的时候，程立好像确实是坐在她旁边，太多次被人误会他们的关系了，现在连她一心学习的同桌都这么问，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不算太熟。”
这份不太熟，应该是程立和她不太熟，不愿意她在学校里这样说，她单方面，还是很愿意亲近程立的，不过时间不长，程立已经从不愿意搭理她变成了现在会主动教她滑雪陪她去买东西，这已经让她很满意了。
张晓雯点了点头，又收回目光继续去写自己的题了，于念眼见着同桌又要写题，她也收回目光准备看看有没有不会的题，结果目光收到一半，见着了站在窗外看着她的程立。
程立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起得太早了，显得有些苍白，他冲她冷冷一笑，而后垂下眼睫往后门走去，砰地一声打开门，然后坐到自己位置上，直接趴到桌子上。
刘海涛和别人打打闹闹，一不小心撞到他桌子，他很快抬起头，瞥了刘海涛一眼，缓缓开口：“你干什么？”
没被骂没被踢桌子，但是感觉大佬心情更不好了，刘海涛战战兢兢不敢再打闹，小心翼翼地把程立桌子移正，然后笑嘻嘻回到自己位置上：“程哥，你继续睡。”
程立眼里情绪翻涌，最后还是趴到桌上，没再说什么。
刘海涛缓了口气，他觉得大佬最近脾气好了不少，但是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又有种当年发飙的风采。
于念收回目光，不知道程立又有什么不开心的。
中午没时间去问，只能下午下课或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