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于念喝了口汤，“给程简阳的那个？我的一寸照。”
“为什么？”
“学习部登记，需要有照片。”
“哦。”他再没什么话了。
于念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学习部挺好的，他说我不用干什么，但是可以得到竞赛，还可以体提早一些知道一些高校的信息。”
竞赛什么的她不敢兴趣，不过学校方面，她可以给程立多留意留意。
“你想和我一个大学吗？”她放下筷子，将盘筷放到清洗处，跟上程立开口问道。
“你觉得可能？”他抬眼，闪着些许光芒。
“说实话，不太可能。”她摇头，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那你问什么？”
“不能进同一所没关系啊，我想去的那所学校，对面就是另一所学校，建筑是他们的特色专业。”
“你怎么就知道，我要和你去同一个城市，要去念建筑？”程立胸腔微振，笑了两声，收了手机放进外套口袋。
“和不和我一个城市不知道，但是你喜欢建筑的吧？”她偏头看她，树影斑驳下，眼底淬进光芒。
“不知道，不过听起来还可以。”他勾了勾嘴角，脚步变得轻了不少，看着远处的日光，好像真的能看到一个未来。
“那这么说定了，我会留意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提前的招生或者特长生，你没事少打些游戏，从新拿起画笔吧。”她苦口婆心，因为程立的点头心情变得很不错。
“你怎么知道是重新？”程立眼睫微抬。
“我……猜的，没有基础的话，那天你的画不能画得这么好吧，还有，下午别往外边跑了，最后一节课是一对一的辅导讲题，我到时候来找你。”
于念说完，跨进班里，往自己位置走去。
他停下脚步，站在后门，慢慢往门框上靠，视线逐渐向前移。
封固下午撑了两节课，终于忍不住，蠢蠢欲动拿笔去戳程立：“程哥，外头太阳灿烂吗？今天天气暖和吗？”
“不灿烂，很冷。”程立头也不抬，笔在空白的草稿纸上涂涂画画，摆在窗台的绿植在纸上栩栩如生。
封固为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折服了，也不再嚷嚷着出去打篮球，只是瘫在桌上：“程哥，给我画个自画像呗，很帅的那种。”
“抱歉做不到。”他微微撇嘴。
“你双标啊，那天在图书馆给于念画的我都看到了，你为什么不给我画？”封固直起身子，觉得不怎么服气，不信这么多年的情谊比不过于念。
程立到后头也给出了合理的解释：“我写实，你长什么样，我就画怎么样，你要想画得有多好看，找别人去。”
“你还不如不要告诉我原因。”封固又往桌上瘫去，“况且我长得不好看……我不信。”
“真的不出去啊？”又是一节课过后，封固双眼涣散，觉得生命要绝于今日，“太难受了……”
“最后一节课了。”蒋成昱悠悠然开口，放下手里的书，“熬过最后一节，你就功德圆满了。”
“我就驾鹤西去了……”
“也行。”程立点头，“这样余佳南也不用教你。”
“哦，说起这个。”封固推了推蒋成昱，“小昱昱，你想我怎样对她？”
“什么？”蒋成昱没听明白，只听懂他这个用词，当即皱了皱眉，“别叫这么恶心行不行？”
“不行，你们折磨我，我也折磨你们。”封固双手搭着脑袋，双目看着前方，“怎么不是铁柱姐教我啊，余佳南那么啰嗦。”
“你铁柱姐也没好到哪里。”程立开口，抬头往前瞄了一眼。
“那不管怎么说，我是配合一点呢，还是不要配合她，给你创造机会？”封固看向蒋成昱。
蒋成昱没抬头，眼皮抖了抖：“随便你，最好，配合点吧。”
余佳南这个人看着大大咧咧，真的伤心事，偏偏又放在心底。
“行啊。”封固翻开空白的试卷，“我真是太给面子了。”
“等会做后边去。”程立突然开口，看了眼后排的空桌子。
“为啥？”封固不明所以。
“于念说她要过来。”
“害，要不怎么说你不上道呢。”封固摇头，一脸高深莫测，“这种情况下你该去找她啊，主动坐前面去！”
“你怎么不坐前面去？”程立掀了掀眼皮。
“这余佳南名花有主的……算有主吧，应该……别看小昱昱看着不在意，我敢跑前面去，他肯定今天把我腿打断，信不信？”封固冲蒋成昱撇嘴。
程立垂下眼，思忖片刻，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抬脚往前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