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觉得挺高兴：“我刚出来的时候，应该能听到你的好消息吧？”
“也许吧。”程立眉尾一扬，少年意气风发。
“必须进啊，S大这么难考……”
时间紧迫，就连程立这种什么都不太在意也不会太紧张的性子都知道不能一直聊着天，挂了电话之后，安安心心准备明天的复试。
于念也忙，A大的提前班，不比程立参加的S大提前招生简单。
她同样得全力以赴，为了她曾经没能考上的遗憾，也为了能和程立更近一些。
她翻着卷子做到凌晨，和她连着麦随时讨论问题放余佳南坚持不住了，她打了个哈欠，把笔扔到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我不行了，坚持不住了，先去睡了，你自己注意身体啊，该休息就休息了。”
“好，晚安。”于念拔下耳机，没过一会儿也合上卷子，起身上床去睡了。
每天都很忙碌，精疲力尽之后，睡觉都能睡得比以往更香甜。
闹钟比之前提早的了半个小时响起，她睁开眼睛，动作迅速，起床洗漱，一股作气，往学校去。
公交车上，余佳南知道知道程立不在，把蒋成昱晾在一边，然后坐到于念旁边，头往她肩膀上靠，心里想着昨天的难题，当即就是一个叹息：“昨天的题好难啊！”
“叫蒋成昱教你。”于念笑着看向前方蒋成昱瘦高又挺直的脊背。
“你教我。”余佳南冲她笑着，摆明了是开玩笑的样子，说着又拿出一套卷子，翻开一页递过去，“昨天见着一道特别难的题，你到时候看看，说不准去A大会考。”
“多谢。”于念接过，看了两眼，确实是没有见过的题，收了试卷，放进书包里，“等会中午的时候还你。”
余佳南摇头，一脸高深，拿起另外一本一模一样的，放到于念眼前：“你看，我还有。”
于念哭笑不得：“买两本干什么？”
“一本我妈送的，一本我爸送的，还有一本是我买的，现在在蒋成昱那里。”
“挺好，做完之后再复习一遍。”于念笑着往后靠去，手里捏着卷子：“决定好了没啊，到底去哪个学校？”
“S大？”余佳南有些迟疑。
“还没决定下来啊？”于念听出她的迟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哪个学校都无所谓，A大又考不上，肯定没办法和你一个学校。”余佳南哼哼唧唧。
“S大不是挺近？”
“但是我觉得蒋成昱好像不是很想去S大。”
“蒋成昱怎么说？”于念开口问道。
“他说我去哪里他就去。”余佳南说起来还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那就去S大。”电光火石间，于念想起之前和程立有次聊到S大，他好像说起过那是蒋成昱想去的学校。
蒋成昱为什么没和余佳南说这件事，恐怕是觉得他先前那段时日的不告而别有些亏欠。
“S大我觉得我也有难度啊。”余佳南有些泄气。
“跟着蒋成昱学，没问题的。”于念给她打气，“到时候我们四个人又能在一个城市了。”
余佳南转头看她，神色很认真：“程立今天复试对吧？”
于念点头。
“你觉得他可以吗？”余佳南有些担心，程立安分地过了将近一年，成绩提升得很快，但是，如果他这次进不了S大，想要凭高考成绩考进去，难度真的不小。
她觉得挺担忧，至少今天的复试在她看来有点背水一战的意味，但于念倒是不担心，她笃定一笑：“会进。”
于念说话还没夸大过，余佳南呼出一口气：“看来真能进，那行了，我就好好备考，到时候争取进个S大普通的专业，好歹把学位证拿到了，我妈那边也能交代了。”
“你妈这些天，没有让那个林珂来给你补习吧？”说起这个，于念想起蒋成昱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没有，我说我找着了个好同学，他会给我补习。”
她话说得轻，蒋成昱也不可能听见，但他就是这么转过头来，冲她扬唇一笑。
少年清隽的面容在阳光照耀下，阴霾散尽，只剩下光风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