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千远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进熔金要穿“工作服”。
他的身体非常好看,穿着衣服并不显得十分壮,但只要脱下衣服后,蜜色紧实的皮/肉就像是会呼吸的山脊一样起伏,腰/腹上的肌/肉线条分明而流畅,让人忍不住想去摸/一/摸这样的身/体是什么样的触/感。
只要给钱。就可以摸。
今天点他的是本市钢铁大王陈家的大少爷,陈安时。
方千远也和陈安时上//床。陈安时这个人脾气很好,很尊重人,也很会照顾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气氛永远不会尴尬,他就像是空气一样,安安静静地照顾到所有人,你有时候会感觉不到他,但如果没了他,就会觉得他是局中必不可少的那位。
陈安时和路明池是完全不同的类型,陈家是个典型的暴发户家庭,陈父赚了大钱后就瞧不上自己的糟糠之妻,起了效仿古代收/小/房的烂心思,儿子女儿生了不少,可陈大少比他的废物弟弟妹妹们强上一百倍,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是个笑面虎,手腕惊人,陈氏钢铁几乎已净收囊中,方千远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上位者喜欢做下/面的。
而路明池不同,他从小生活在蜜罐中,他的父亲虽然对他十分严格,却实则是个好父亲,而他的母亲是国际知名的舞蹈家,极美丽极优雅,夫妻二人结婚多年一直蜜里调油,生了路明澄、路明池一对姐弟,姐姐路明澄是个经商奇才,已经继承家业,又对自己弟弟极为溺爱,对路明池从没有要求,只让他不要闹事,其他吃穿用度一切都好说,但这倒也没把路明池培养成个废物,路明池考上了国内顶尖的美术学院,加上路氏的造势,已经成为了国际知名的艺术家——他生活得无忧无虑,生性自由浪漫,理想主义,敢爱敢恨,极为感性,是个艺术家该有的性子。
“有心事?”陈安时语气温柔,伸手亲自给方千远倒了一杯酒。
方千远笑笑,“没有的事。”他抿了口酒,低头就给陈安时口/对/口/哺了过去。
陈安时没有推拒,但方千远知道陈安时被讨欢喜了,于是主动和他的身/体贴着更紧。
陈安时的身体不像是路明池那样,陈安时像藏在绸缎中的利器,看起来柔软无害,实则可以伤人,他瘦而苍白,眉眼柔和,骨骼背脊却极为嶙峋,有隐藏的锐气和不服;而路明池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表面上凶极了,上/了/床就开始无休止的撒娇,眼睛红红,会求人,也磨/人……
方千远打了一个寒战。
我为什么时时刻刻都在拿别人同路明池做比较?
路明池如同一道羊肠线,一旦缝进我的生活,就会与我的骨血融为一体。方千远想。
他努力想摆脱路明池对自己的影响,将自己的身体滑得比陈安时低,以一种下位者的姿态求/欢,他语气轻、音调却沉,“安时今晚有空吗?”
陈安时勾唇,喝了口酒,这时他身边有人找他说生意的事,陈安时拍拍方千远肩膀,意思等等回他。
待陈安时将生意谈完,方千远快要将面前一盘水果吃干净,正目光放空不知看向何处。
陈安时被男孩逗笑了,他总觉得方千远有不属于他年龄的深沉,他做//爱的时候相当沉默,仿佛在思考什么很高深的问题,他懂很多偏门的知识,会提醒他生病的时候这个药不能和这个药一起吃,有时同他说些生意上的事情,他也能有特别的见解,他做事周到有条理,待人体贴却始终疏离——总之,他不像是被/嫖/的,倒像是来/嫖/人的。
可发呆的方千远倒像只幼犬似的没有防备,陈安时立刻“父”爱大发,伸手揉揉他脑袋,“是不是缺钱花了?”
“我最近忙,好不容易抽个晚上来,怕是过不了夜……”他又怕这小犬失望,立马又补一句,“钱少不了你的,吃穿用度都要对自己好点。”
方千远听到钱,心里高兴了一下,又觉得百般痛苦。
尊严果真能换来钱。
他佯装开心,咧嘴笑了一下,却又害怕假笑得丑了,立刻去伸手拉陈安时进怀里,好让陈安时不看自己,他刚搂了下陈安时的脖颈,门外就喧闹起来。
方千远恍恍惚惚听见外面有人喊,“路少爷不能进!小方在陪陈总!”之类云云的,门就被破开了。
路明池站在外面。眼睛红红。他佯装得很厉害的样子,狠狠瞪着水灵灵的鹿眼,朝方千远质问,“陈安时比我好在哪儿?!我今晚也点你,也找你……”
“你为什么不选我选他?!”路明池委屈得不行,又看见方千远搂着陈安时的脖颈,极为亲密无间,想到先前方千远也这么搂过自己。
原来在他心里,我同陈安时,同其他的人都无曾区别,路明池想到这里,几乎要坠下泪来。
他忽然哽咽,与方千远对视,“你这人当真是磐石一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