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2 / 2)

看出柳漓儿眼底深处的浅波微恙,祁末末只觉自己想逃离眼前之人,她想着也照做了,她挪脚往后缓慢退着,如果太明显,她又怕柳漓儿会做出什么暧昧举动或又说出什么暧昧的话。

她看柳婧儿的眼晴已无焦距,终是故意,只因怕自己忍不住对柳漓儿做出有何不妥的举动。

柳漓儿看着与自己已隔了半米远距离的祁末末,心沉下,脸已无任何笑意。

“你就在屋里乖乖等我。”她的声音很柔,可却让人听出了语气中的不容抗拒,你必须在屋里等我!

且不说柳漓儿是主子,就她这语气这架势,她也不得不遵命听从。

祁末末重重点头,一副你是主子,你说了算的模样。

柳漓儿转身,手指在宽袖下暗搓。

只见一缕白烟钻入祁末末鼻内,让她眼前逐渐模糊,直到最后见她跪倒脸靠在榻边,柳漓儿才放心离开。

她有直觉,等会儿会发生大事,所以她便施法让这小宫女进入深度睡眠。

柳漓儿扭着柔软腰枝走向圆桌,“妹妹,怎得有空来我寝宫?可否是有何要紧的事要找我?”她明知故问道,桌下之人,她也故作视而不见。

秦含茹看着面前带笑向她打着招呼的柳漓儿,眼中无一不透露出她的害怕,她的身子不可控的颤抖,她很想逃,可她的腿却发软的没力气,动不了。

朱儿虽害怕的紧,可当她看见秦含茹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害怕的不敢动的模样时,一咬牙抬脚上前,张臂护住了她。

柳漓儿看着明明害怕她的朱儿,不惧怕死上前护住秦含茹,脸上些许吃惊,她们——很快她明了的勾唇浅笑,纤指打着节拍敲着桌。

她呀,在等想治她罪的人。

三人保持同一个动作,谁都未开口。

朱儿都一直保持着警惕,盯着敲桌的柳漓儿。

若皇后真是妖,真想杀她们,怕是她与主子都逃不了,可她宁先死,万一执术正好赶到,救了主子呢...

这世间,系及性命之忧,未先想自己,反倒想你之人,有?

秦含茹望着朱儿的背影,恍惚着,她的身子纤如柔柳,明明她也如同自己一般害怕,却还是挡在了自己面前。秦含茹心中五味杂尘,自己对她这般不好,为何她要还要——

执术用力推开门,他无视身前两人,反倒是直接看向美眸带笑,盯看打量他的柳漓儿。

当他见到柳漓儿那一刻,他先怔后痴凝。这女子的容貌,怕是绝色两字也难形容。

“你可看够了?”柳漓儿起身,冷道。

除了小宫女,她一点也不喜别人这般看她。

执术被柳漓儿的娇媚女声唤回心神,他一回神,不容思考,赶忙呢喃着定心术。

“迷惑人界皇帝不说,你还把他害死了,大胆狐妖!你可知你犯了什么大罪!”在皇帝立后之时,他便已知这要立后之人是只狐妖,他本不想管,谁知老者星官卜算出,立后当早便和几位大臣去请谏了昀轩,后来见狐妖做了皇后,也没惹何事,也罢,他也从未管,若不是素忆,他也根本不想管。

柳漓儿轻呵,冷笑道,“你既已说我大胆,又为何要问我知这罪有多大呢?!”她走近执术,倾身唇凑他耳,“不知道士你可知‘胆大不怕事’几字的意思——”

执术施法远离柳漓儿的有意凑近,“好!那你便是承认你所做之事了?!”执术脸稍红道。

柳漓儿听到执术所说,闻言轻笑,“蛇妖与狐妖之事的轻重,不知做为玄凤真人弟子的你,可分得清?”觉得眼前之人不懂,她紧接又道,“需要人家帮你分嘛?——”

执术听到她的话,满眼慌错,“休得胡言!”执术手中幻出蓝光所包围的水墨折扇,只见折扇上画着龙飞凤舞的符咒,而符咒上却都有清晰的‘幻鹊’几字。

柳漓儿心中笑道,玄凤真人,一介散仙儿的弟孑也敢来收她,胆子可真不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