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走近，见着难得涂抹胭脂的柳漓儿，笑夸道，“宫主今日可真美。”
柳漓儿想着第一次见到祁末末的时候，脸上慢慢浮现起了笑意，她笑回，“胭脂好看罢了。”说罢，她偏头对雀儿轻声道，“雀儿，本宫要下界，这结界——”
“不可！”雀儿激动的手一抖，果盘也因抖动，滚落掉下了一个果实。
命数难解，情字无解，何况宫主这劫还是关乎性命的情劫。
“为何？”话还未说完的柳漓儿看着雀儿激动的模样，质问道。
“宫主，她毕竟是一个凡人，是女子。”雀儿回道。
柳漓儿避开雀儿的话题，“这结界可是九重设的？”
雀儿微点下颚，算是回答。
柳漓儿轻笑，这次回来后，他竟加强了结界，只是为了不让她下界？！
“雀儿，他为何不让我下界！就只因我是人界祸国之狐吗？”柳漓儿直视雀儿的眼晴。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和直觉，雀儿很有可能知道是为何。
见雀儿低头沉默，故作装哑，柳漓儿怒声，“我自己去找九重，问他原由便是！”这困了她千年之久的结，以前她倒无所谓，若不是因下界遇到了小宫女，若不是见着娆玉那一幕，若不是她很想小宫女，想下界，她是定不会去问的。
或早或晚她也会知的，罢了——雀儿未拦她，只见柳漓儿离开后，一滴清泪，顺颊而落。
这困了她千年之久的结，终究是要解开了。
醉春楼。
素忆看着坐在圆桌对面的玄凤，手摆圆扇，娇媚一笑，“真人，这蛟龙之丹三日后，真会把那个凡人的命取了？”
玄凤抚手中拂尘，捋着白胡，笑回，“当然，道观我早已算好，三日以内，她必死。”玄凤又道，“就是不知这柳漓儿三日后，是否真能如素忆姑娘所说，会献出内丹，救那凡人？”
“她定会。”素忆胸有成竹道。
“这紧要关头，我与素忆姑娘的各取所需，可不容出一丝差错。”玄凤依旧有点不放心的确问道。
素忆听出话中深意，她笑，“道长大可放心，若不成——”她起身，绕过桌唇贴他耳，“那我这修为，身子全归你。”
玄凤未作回应，只见他拂尘一挥，便消失在了屋中。
玄凤一走，素忆放下手中圆扇，起身快步走向里屋。拉开遮挡床榻的白色帘帐，素忆看着面无血丝，安静躺在床榻上的红，指尖颤抚上了她如寒冰一般冰冷的脸颊。
一缕魂，属于柳漓儿的一缕魂。
而她却爱上了这缕魂，她的红。
素忆坐在榻边，倾身吻上了红冰冷的唇。她的灵气渐渐渡入红的口中，直到脸色泛白，素忆才不得不松开红的唇。她来回轻抚红的脸，眼角红痣，也似乎比以往浅了许多，“红，你的脸比以往还要冷呢。”温热的泪经过红痣，滴在红的唇角。
——对不起，主人。
洗衣局。
祁末末睁眼便看见榻边，正一脸温柔看着她的娆玉。
她坐起，揉着惺忪的眼，“玉儿，你来了很久吗？”最近她也不知怎得了，总觉得乏困得很。
看着祁末末睡得凌乱的发丝，娆玉笑着抬手替她稍稍整理了一下，“刚来一会儿。”她温柔道。
祁末末看着眼前有美貌对自己又温柔的娆玉，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两年前狐妖之事，柳漓儿与她发生的事，她记得清清楚楚。可似乎除了她，所有人都忘了。只是记得柳皇后，却记不起皇后面容。
她对娆玉的坦白，娆玉似乎也忘了？
或者，是刻意？
房门再次被谁推开。
“姐姐，来得可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