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他家里人吧,嫌麻烦的话就直接下葬了。”
秦凉惊讶:“你们不通知警方过来吗?他应该是被人害死的。”
“姑娘,我们不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这里遇到这种事很少给外人知道的。”
秦凉觉得他们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同样的,她似乎也没办法理解他们的想法,但是稍稍转念一想,这样才是合理的,如果跟她那时候一样,出了命案有警方处理,她就几乎接触不到了。
一直到刚刚,秦凉心里还抱着一点侥幸,希望这只是某个人的恶作剧,耍她一顿就结束,可现在,侥幸的希望没了。
真的有人死去,尸体就在她面前,这就是她过来的原因。
想到这里,秦凉深吸一口气,问道:“请问,我可以查看周大叔的尸体吗?保证会很小心,不会破坏什么。”
众人又面面相觑一轮,没有敢直接应承:“这要问他家里人了,对了张家嫂子,你没找到周大嫂吗?”
张大嫂一个劲摇头:“没有,真是奇怪了,我跑遍村里,地里也去看了,都没有看到她人,他儿子也不在家。”
秦凉把手机掏出来想试试能不能拍照,一试,失效,明明摄像头还在,就是无法捕捉到画面,秦凉愣了下,意识到什么,登录手机后台一看,果然,连网都上不了了,试着拨电话,一点声音都没有。
23世纪的高科技手机,在这里变成了一块没用的砖头,连一个鸭蛋都敲不开。
无法跟外界联系、没有报警的可能性,布置这一切的人断掉了唯一可能有效的两条退路,解决这件事,只能靠她的双手和脑袋了。
“哎,老周儿子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秦凉把手机放到口袋里起身,一个矮胖的男人恰好走到她跟前,满脸不耐烦的神色,一来就嚷道:“什么事找我啊?”
郑大爷指着他爸的尸体说:“你爸死了,还没找到你妈。”
矮胖男人(暂且称呼为小周)瞥了一眼,无所谓道:“哦,一周后下葬就好了,没事了吧,没事我走了啊。”
秦凉惊呆了,如果不是村民们都认识在,她不敢相信这个矮胖的男人是死者的亲儿子,那敷衍的语气和漠然的眼神,仿佛躺在那的只是一只养过几天的狗,不,对待养过几天的狗都比这个有感情。
村民们却毫不吃惊,很淡定的继续议论,还是郑大爷记得正事,朝小周的背影问:“这位姑娘想查看你爸的尸体,可以吗?”
小周头也没回,随意挥挥手:“随便随便。”很快没了人影。
秦凉心里有些堵,却不好说什么,郑大爷朝她点头:“你看吧,一会我们把她抬到村里义庄,一周后入土。”
一周后入土大概是这里的风俗,秦凉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薄手套,又戴了个医用口罩,过来前她设想了不少命案可能性,将能带的东西都带了,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表面看没有明显伤痕,秦凉小心的将老周翻过去,拨开他的头发仔细查看,也正常,起码脑袋上没有致命伤痕,脖子、额头、太阳穴等露在外面的能轻易致人死地的部位都完好。
秦凉戴了一副茶色眼睛,对准老周的尸体从头到脚仔细查看,正面、侧面、背面,不放过一个细节,不要说致命的伤口,连个小孔都没有。
看来死亡原因不在这上头。
秦凉又翻了一下,取出一根类似于针管的东西,轻轻在老周手指头上刺了一下,死亡时间不长,血液流动自如,秦凉立刻吸了两滴到针管里,随后按动上头的按钮,静候十五秒后,针管里头的鲜红色血液变成了绿色。
全程目瞪口呆围观秦凉一系列动作的村民们集体倒抽一口气,其中郑大爷的抽气声最大,跟打雷似的,把专心致志干活的秦凉吓了一跳,扭头看他们。
村民们此刻的表情皆是“虽然看不懂可是好厉害的样子”,尤其是亲眼看到血液从红色变绿,把大家伙都给惊着了。
郑大爷伸出颤抖的手指头指着那根针管:“这这这是什么意思?血怎么会是绿色的?”
“这个意思是,周大叔体内有毒|素,而且是剧|毒。”秦凉把针管里的血液推出来滴到旁边一小丛杂草上,几乎是立刻,原本直立的小草瘫软了下去,翠绿变成枯黄,生机消失殆尽,看着令人心惊。
村民们又是一阵抽气,非常整齐,像练习过似的,面带惊愕和恐慌,齐齐向后退了好几步,远离老周的尸体和那丛枯萎的小草,生怕沾染到一点点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