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同样的情况,旧伤没好又添新伤,晚上回到睡觉的地方,又是眼里忍着泪自己一个人往伤口上涂药,趴在床上,累得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却始终没有想过要去找汪修业,要离开这里。
叶淮安这么硬撑着,却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告诉了汪修业,也告诉了顺和帝。
汪修业虽然对于叶淮安几次三番害得白浅婼受伤的事情有些不高兴,但他也犯不着故意去为难一个孩子,只不过就是让军营里的人按照正常新兵去对待他就好,不要给任何的特殊待遇,本来以为他会撑不下来,最多两三天就会嚷着要回宫,谁知道人虽然是哭了,但却硬生生咬牙给撑了下来,倒是免不了让汪修业高看两眼,不过汪修业也没有因此就把对叶淮安的训练给减轻了,他现在倒是对这小家伙产生了兴趣,好奇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顺和帝听到叶淮安晚上一个人默默流泪的消息,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管是什么身份,他现在也只是一个担心儿子的普通父亲罢了。
“要不要奴才和远宁侯提上两句?”一旁站着的陈敬,瞧见顺和帝微蹙着的眉头,试探性地问道。
“提什么?朕亲口说的让他去军营里收收他的性子,这才没过两天就把人给叫回来?朕说出的话成什么了?”
看着顺和帝紧锁的眉头,陈敬立马认错道:“是奴才的错,奴才只是心疼四皇子。”
“朕何尝不心疼他,但他自己都不肯开口,非要硬撑着,朕倒是觉得平素里小瞧了他,”顺和帝说到这里突然叹了口气,语气悠远的说道:“倘若他真能在军营里撑下来,倒也是件好事。”
这事涉及到朝堂之上,陈敬自然不敢多言,只是眼神微微闪了闪,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如远宁侯这般没有丝毫根基的朝廷新贵,所能仰仗的只有皇恩,一旦皇恩不再,等待他们的就只有被世族所分食。
皇后尚不知道军营里的情况,她虽然担心叶淮安,但是军营里不比其他地方,她自是不敢擅自往里面安插人,若不然一旦被发现,可就给了一些人大做文章的机会,人送不进去,就连东西也送不进去,又不好和皇上抱怨这件事,只能一个人整日里念叨着,担心着,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不少,任凭身边的宫女怎么劝说安慰都无济于事。
太子叶淮川前些日子去了西南巡查,才刚刚回来,先去了勤政殿向皇上汇报完巡查的情况,查处的官员情况,以及牵涉到的一些京城世家。
“这些人当真是胃口越来越大了,明日早朝把这些人都给呈上来,朕倒是要看看他们还能找出什么样的借口来!”
顺和帝脸色明显不虞,甚至被气得还咳嗽了几声,吓得一旁的陈敬马上过去帮他顺着后背,面前的叶淮川也急忙说道:“父皇息怒,这些世家现在也不过是强弩之末,明日早朝之时,必定能砍掉他们一大支柱。”
顺和帝慢慢缓过来,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亲手教养长大的太子,眉宇之间流露出淡淡的慈父之情,“他们当年陪同□□一起打江山,每家手上都留了不少底牌,这也是他们这么多年来敢一直嚣张跋扈甚至不把皇家看在眼里的缘故,可我堂堂皇族怎能容忍他们这般放肆,朕从继位起谋划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把一个河清海晏的天下交到你的手里,不愧对列祖列宗,朕也就能瞑目了。”
“父皇正值壮年,儿臣尚有诸多不足,还待父皇指点解惑,儿臣自知天赋有限,若无父皇定海神针一般,儿臣定是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叶淮川急忙表明自己的态度,脸上尽是濡慕之情。
因着叶淮川这番话,顺和帝的心情也好了些许,“朕终归是要走的,这天下也早晚要交给你,你们兄弟几个相互扶持,才是我大雍的未来。”
叶淮川自是无有不应,但嘴角却噙着几丝冷笑,顺和帝当年把所有的兄弟都扫净才登上皇位,现在倒是希望他们兄弟几个兄友弟恭。
“小四前些日子闯了祸,被朕给扔到了军营里,你母后这些日子担心得不行,你等下过去好好陪陪她。”
“儿臣遵旨。”叶淮川眼睛微微闪了闪,冲顺和帝微微低头恭顺说道。
【,,,, 】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