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夏微怔一下,点点头,陈羽也不错,应该说比西门羽还好,这是原本的他。
无论叫什么,只要他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就行了。
所以,现在不叫他兄长,改叫清兄了吗?杜夏虽然心情有些复杂,但是好像也能接受了。
提到要做牌匾,陈羽提出要杜夏赐两个字。
杜夏觉得,以陈家的财力,想求什么书法名家的手迹求不到,却偏要来找他一个籍籍无名的画完画才闲得无聊写两行字的人要字有些偏颇。
不过陈羽说:“自古书画同家,不少画家的题字都是极其美观的,清兄在其中也是佼佼者,你不知道外面多少人想要你的题字而苦于无处索取呢。”
这却不是陈羽胡说,自从参加栾翰音那场宴会,虽然杜夏是遭了殃,但是名声也传出去了,现在他的画在市面上是千金难求。不光是画,就连画面角落的题字,也得到大家的重视,往往当作名言警句来拜读,不少人想求他的题字而无法得到。
从书法风格来说,杜夏的字是偏向俊瘦风流的那种,不少书法家赞赏有魏晋遗风,因此虽然没有传世的字帖,但名气却不小,被称为冷门的书法大家。
杜夏觉得跟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陈羽就会吹捧他,不过想到这样也省去了一笔费用,杜夏倒是乐于为门匾题字。
“好罢,既然你这样说,我就帮你写两个字,只是赐是称不上的,只希望你们兄弟两人不嫌寒碜。”
杜夏展开宣纸,陈羽为他磨墨,待墨磨好,杜夏执起笔,端庄而专注的书写了起来。
陈羽看到他眉宇轻锁,全部精神灌注于笔尖,宛如不再看到周边一切的忘我状态,眼里仿佛只容得下这一个人。只要他一挥笔,身边就有一种无形的气场,让人侧目,陈羽心想他果然是达到了书画的大成境界。
不过“陈府”两个字,哪怕再细心,也是片刻间就写就的。
写完后,杜夏把毛笔放到笔山上,问陈羽:“你看可还满意。”
“好极了。”陈羽笑说,“我这就让工匠把字刻在木板上,做成门匾挂在大门。”
洗完笔砚,陈羽说:“清兄,我们去看歌剧吧。”
经他一提杜夏才想起来,是的,答应过他要看歌剧,结果到现在都没有去。
两人从府里后门离开,坐轿上了街,直奔剧院而去。
陈羽定了两张票,位置是在贵宾席。从高高的二楼看下去,舞台上歌剧演员的身影显得有些渺小,不过任何一个举动都能收入眼底。
他们的面前放着红茶,还有侍者陪伴,入耳的音乐是西方的歌剧名曲,一切是如此的优雅高贵,杜夏真是开了眼界了。
陈羽说他对歌剧有兴趣,不过杜夏发现他的注意力好像不够集中,时不时的朝他投来一眼,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杜夏觉得这家伙根本心不在焉。
他在想些什么?
侍者端来了一个漆盘,上面皆是时兴的水果,一串莹亮碧绿的葡萄映入了杜夏的眼帘。
“这是从国外进口的麝香葡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侍者恰好解释起来,说,“最近很盛行,也因此很难尝到,是剧院专为贵客们准备的。”
“好的,你下去吧。”侍者虽然很热情,不过陈羽却叫他退下。
侍者退下后,陈羽把手伸向麝香葡萄,拈了一颗,细心的剥了半边,自己不吃,却递到杜夏的面前来。
杜夏着实吃了一惊,头微微向后:“你怎么不吃?我要吃自己来就可以了。”
陈羽摇了摇头,坚持喂葡萄给杜夏。
不过他的手有些不稳,带着轻微的晃悠,神情也有些动摇,杜夏看着水润的果肉在面前晃悠悠的,心想再晃可能会掉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