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有山有水,有草有林,离京城不远,景色优美,偶有兔子野鸡出没,大型猛禽都被驱到林子深处深山老林里了,这里一向是踏青赏花登高望远之地。
朝阳公主命人搭了不少亭子,男亭女亭各一边。亭子里有贵女写诗作画,树下有公子抚琴舞剑,林子里不少贵女搭伴,或吟诗,或采花,各得其趣。
孟双安跟李淑在亭子里作画,魏莹莹携了其他女伴到林子里采花。孟夏宁看姐姐画才画了一半,知道还得有些时候,她觉得无趣,估计姐姐没画完应该不会乱走,想了想凑到姐姐耳畔低声说要回马车取东西。
郡主画得正兴起,听了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跟李淑商量画里还要再添些什么。
孟夏宁离开前看了看男客那边,只看到哥哥跟世子表哥在下棋,心里嘀咕怎么没看到太子和赵瑾烨。按理说来不可能会缺席啊,她们已经是到得很晚的一波了,况且都入座一盏茶了,也没见有马车再过来呀。
孟夏宁示意自己贴身丫鬟上前来,叮嘱她去问问太子哥哥有没有来。
因是踏青,带的人太多没什么意思,各家贵女都只带了一个丫鬟,孟夏宁身子弱多带了一个。
跟她出来的是鸣蜩和首阳。鸣蜩性子沉稳,话不多,行事稳重有章法,四个丫鬟隐隐以她为首。至于之前那个绀香,两年前就被她换了去,顶替她位置的是个清秀的丫头,名字叫首阳,她性子活泼有亲和力,跟人聊天总能得到很多有用的消息。孟夏宁足不出户的时候也经常靠她打发时间。
孟夏宁从马车上取了匣吃的。她不爱出来参加聚会是因为对她来说真的很无聊,贵女们聚会不是比琴棋书画就是吟诗作对。她十三岁才回的府上,虽然在山里也开了蒙,但是怎么比得上这些以琴棋书画博名声企图嫁个好人家的大家小姐。
她还是不丢这个丑了。因此每次聚会她都是看客。
半道上首阳已回到她身边,轻声跟她说道太子殿下带着几个武将上山比骑术去了。
武将?骑术?孟夏宁皱了皱眉,难怪看不到太子跟赵瑾烨,赵瑾烨肯定也在队伍之列了。
回去发现姐姐的画已作了大半,孟夏宁想了想,决定去找哥哥玩,把鸣蜩留在这盯着姐姐,快画好了再去叫她。
孟夏宁把零食匣子放在石桌上,首阳往石凳上铺了个软垫子,她坐下来,打开零食匣子,取出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
眼一扫棋盘,哥哥占优势,表哥快输了,孟夏宁愉悦地笑了起来。
见哥哥抬头看她,孟夏宁乖巧一笑,从匣子里取出另一块糕点递到孟玉澄嘴边。孟玉澄下意识张嘴就咬,糕点进了嘴才想起来在外边,抬起头瞪了妹妹一眼,可惜毫无威慑力。
坐在对面的沈朝顿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哼”了一声,委屈巴巴看着孟夏宁:“阿宁我也要。”
孟夏宁手里的翡翠晶糕才吃了一半,一脸无辜看沈朝:“那你自己拿呀。”下巴点了点零食匣子,一副你不用客气的样子。
沈朝做出生气样子,把棋子往桌上一扔,气哼哼说道:“我不下了,阿宁又来气我。”
棋盘已经被他打乱,确实不用下了。孟玉澄无奈摇摇头,伸手接过糕点。孟夏宁把糕点递给哥哥,眼睛从棋盘扫到沈朝身上,凉凉说道:“我看是某人知道自己要输,故意趁机耍赖吧。”
被看出心思的沈朝毫不羞愧,伸手拿了块点心塞到嘴里,叼着点心伸了个大懒腰,嘴里含混不清感慨道:“哎呀,今日好春光啊,连我们足不出户的小郡主都出门了,可见是个大好天气。”
孟夏宁从鼻子里哼了口气,说不过她就开始内涵她,没度量。
旁边孟玉澄摸摸鼻子,默默吃着糕点,也不知道阿宁是不是跟沈朝气场不合,每次碰面都互刺。他已经习惯了。
“孟大哥,”沈朝身后过来一个英挺的少年郎,嘴里呼喊着孟玉澄,眼睛却一直看着孟夏宁。
孟夏宁眨眨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个男孩颇有几分眼熟,越看越熟悉。
孟夏宁跟着哥哥站起来,只听她哥哥给他们互相介绍:“这是镇南王世子钟邢,这是定国公世子沈朝,这是舍妹。”
三个都是世子呢,孟夏宁觉得有趣。这时鸣蜩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袖。孟夏宁抱歉地对三位世子笑了笑,跟她贴身丫鬟到旁边去,正好错过了镇南王世子看她的幽深眼神。
“什么?太子哥哥把姐姐叫走了?”孟夏宁低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