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6)(2 / 2)

他垂眸看她,温柔的笑意直达眼底,昨夜她累的不轻,今日又累了一整日,他心疼的紧,且现下又是他们的洞房花烛,昨夜又想起那些过往,若是此时……他怕他会难以自制……握住怀里的小手,抱着她往上带了带,与他视线齐平,手抚上白里透红的小脸儿轻柔摩挲着,低低的柔声,“可还记得为师第一次罚你抄经是因何?”

她覆上他的手,脸颊在温热的掌心里磨蹭,娇嗔的笑着软语,“记得~那年四哥和折颜带了桃花醉来看我,我和八师兄在桃林里喝醉了,就被师父罚了~那是师父第一次罚十七,罚了五百遍冲虚真经呢!~唔~上一世是十七被仙鹤伤了,然后师父就罚了一千遍冲虚真经~”嘟起嫣红的唇瓣,指头点上他的唇,语气委屈巴巴的,“师父可真是狠心~”

他捏着白嫩的指头递到嘴边轻咬了咬,又疼惜的亲着,眸中星光璀璨,笑意融融的低语,“师父错了。”

她心头猛然一疼,竖起手指覆上他的嘴,鼻腔泛酸,视线有些模糊,“师父没错,师父永远都不会错,是十七错了……”叹息着腻到他怀里,闷闷的低语,“师父,你可有在梦境里看到离镜来青丘找十七?”

他抚着她的发,柔声的应,“看到了。”

她轻轻的叹息,声音轻漫,“那时十七说,剜心取血昏迷时,眼前浮现的不是离镜的脸,就知道已经放下他了,起初那时,十七糊涂,一直以为自己是深爱离镜的,后来师父带我去散心,我还常梦到离镜跟玄女在一起的画面,如今想起那些过往才知,我对离镜的,不过是年少轻狂时的不甘罢了,见他弃了我,选了玄女,便心中一直郁结,还把这郁结当成是爱……”抬起头看着他,眸子里水光滟滟的,嘴角牵起浅笑,“十七眼前浮现的是师父,一直都是师父~”

他眉宇间掠过痛色,温柔的笑着应声,“我知道。”那时听她那样说,他便已猜到了。

她心底隐隐作痛,虽知再说这些往事会让他心痛,可还是想告诉他,她没有爱过旁人,自始自终她深藏于心底,直到生命终止都无法忘却的,只有他一个。退出怀里捧住他的脸,心疼的凝望进他的眼里,故意逗他,“那师父可知,十七看到的是怎样的师父?”

他微微挑眉,“不知。”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的学着他的腔调,“三万遍冲虚真经,抄的如何了?”

他挑起眉心,揽着她往身前带了带,“当真?”

她绷不住的笑出来,两个指头点上他两边的嘴角往上推,“逗你的~十七见到的师父,都是这样笑着的~”

他拉着作乱的小爪子贴在脸上,语气淡淡的揶揄,“算你还有些良心。”

她莞尔一笑,手拂上他的眉眼,细细的描摹着,这个男人爱她如生命,今日竟还跪拜了她的爹娘,她要如何爱他,方不负他三世的深情厚爱……虔诚的亲吻印上他的唇,只静静的贴着,待眼底溢上的水泽重流回心底,才浅笑着退开,语调轻轻缓缓,“那时失了记忆,好像在俊疾山住了很久,偶尔也会下山去卖点果子,也见过很多人……见到夜华时,就觉得很亲近,每日看到他,就觉得踏实……若他不是生了与师父同样的相貌,素素不会想留下他做伴,更不会让他以身相许……”

他无声的叹息,揽着她的腰紧紧的贴在身前,不愿她再回想那些伤痛的过往,他知道她想要说什么,那些过往他看得比她还要清楚。疼惜的在小嘴儿上啄了一下,淡笑着低语,“为师沉睡那七万年,小十七可有轻薄过为师?”

她蓦地一僵,未觉出说话锋已被他悄然带偏了,讪讪的清了清嗓子,推着他的胸膛往后退了退,“呵~没有~十七怎么敢轻薄师父呢!”

他忍着笑意点了上她的领口,语气淡淡的道,“我醒来时瞧见领口有个唇脂印,可是小十七的?”

她惊愕的瞪大眼睛,她在他领口印了唇脂印?不会吧?她只是起初那三千年等的心焦,便常去折腾他,咳,也偶尔发生过一些小意外,但后来她就很小心了!

他含笑贴上她的小鼻尖儿,“我的小十七,何时变得这般敢做不敢当了?”

她不服气的辩解,“许是帮师父换衣裳时不小心沾到的~”

他微微挑眉,抵上娇俏的小嘴儿,“换衣裳?”

她羞窘的咬住唇,“不,不是~哎呀!”她被他逗的有些急,一时忘了既是轻薄了又如何呢,他巴不得被她轻薄呢~手捧住他的脸往后退,凶巴巴的咬着狐狸牙,“十七真的没有故意轻薄师父!”

他只笑意融融的看着她,眼里那灼灼的柔情都要将她融化了,她讪讪的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严厉的气势来,“咳,十七喝醉酒的时候,师父是不是抱过十七?啊,对了!师父还偷画过十七呢!”黑眼睛忽的明亮,嘴角挑起得意的坏笑,“这一世师父是不是也偷画过十七?唔,藏哪了?如实招来!~”

他忍俊不禁,大手覆上娇软的后腰重重的抚了一把,“没良心的小东西,为师是怕你醉了受凉,才将你抱回去的。”手抚上晕开粉霞的脸颊,低笑着缓声,“在你抄的冲虚真经里,今日过你二哥那关,画了几幅丹青,明日我们挂到浅音阁去。”

她甜笑开来,捧住他的俊颜抬起,吧唧一下亲了一口。

他挑了挑眉,翻身将她拢在身下,她媚眼如丝,柔柔的抬起下巴凑近,他含笑在嫣红的唇瓣上咬了一口,语气凉凉的逗她,“为师没有生得三头六臂,可是让小十七失望了?”

她陡然一僵,颤颤的吞了下口水,亏心的讪笑道,“没有~哪能呢~三头六臂多吓人啊!十七就喜欢师父这般生得俊美的!”

他微挑着眉,意味深长,淡笑不语。

她忽闪着湿漉漉的眸子,撇着嘴败下阵来,“十七知道错了,回头就将那画毁了去!”

他把手移到肋骨上点了点,“知错了便要认罚。”

她痒的咯咯娇笑,连连求饶着躲避,他耐心的数着她的肋骨,含笑的亲吻一会儿啄上鼻尖儿,一会儿啄上颈子,缱绻的月色里满是欢悦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