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的暴|乱之事,里面可有不少的蹊跷,裴父应该会有所察觉。裴暖让楚楠时刻关注着京城的动静,至今大皇子和林国公还没消息,不知宋家下一步是何打算。
王氏提着食盒在偏厅等着裴父,现在还未到食饭的时间,王氏让裴暖坐着马车先回去。
回到裴府,裴暖回到屋子,小憩一会儿。
等裴暖睡醒时,屋子外天色一片暗沉,乌云压顶,像是快要下雨了。
裴暖把春月唤来一问,才知王氏现在也还没回来,怕是还在阿父办公的地方。
不一会儿,窗外就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裴暖出门一看,空中下起了倾盆大雨,梁州夏季的雨水偏多,风起一阵寒凉,如今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雨下的越来越大,淅淅沥沥的雨滴砸进地面的小凹坑里,溅起无数的小水花。
裴暖想着还是把伞给阿母送去,顺便给阿母带点御寒的衣物。
王氏的院子在东边,裴暖撑着伞,穿过亭湖水榭,曲环长廊,到了王氏的院子。
裴暖收了伞,踏进屋子,打开衣柜,在楠木柜子里拿出一件御寒的披风,裴暖正想关上柜子,谁知目光一瞥,在柜子的最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小木匣。
裴暖心中颇为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让阿母藏的如此隐蔽。
伸手拿出木匣子,裴暖轻轻的打开,发现匣子里放着一只金钗,用上好的冰丝帕包裹,那金钗的做工格外精湛,上面的雕刻的燕子栩栩如生,裴暖看着金钗上的燕子,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金钗上的燕子是淮南王府的标识。
裴暖拿起金钗,纤细的手指细细摩挲着金钗上雕刻的燕子,脑中倏的回想起一件事,玄鸟的形状其实最初形似燕子,若不仔细辨认,二者不易辨识,玄鸟最初乃是前朝的皇室的标识。
脑中有什么忽的一闪而过,裴暖还不及抓住,就把木匣子放回原处,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诧,拿着披风出了门。
晚间,裴暖和王氏一起回来,裴暖牵着王氏的手,走过低坑水洼,低声寻道∶“阿母,我们住在京城的时候,可有认识什么皇室贵族的人。”
王氏看了裴暖一眼∶“你阿父从来不结党营私,跟宫里的那几位皇子也不熟悉,哪里认识什么皇室中人。”
裴暖回到屋子,看着王氏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夜里,雨下的小了些,打在叶子上滴答作响。
今夜,裴暖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艳阳高照,杏花在枝头轻绽,像是姑娘脸上涂了胭脂般,娇艳欲滴,在一片春光柳色中,站着两个孩童。
一个身子矮矮的,大约四五岁的模样,是个扎着羊角辫软乎乎的小姑娘,一个身子高高的,看那身形是个少年,手里拿着个纸鸢,笑意舒朗。
裴暖透过温暖的春风,只听见耳边传来少年清越好听的嗓音和姑娘软儒不清的声音。
“顾哥哥,你快放呀,快放。”
“臭丫头!你急什么急。”
梦醒时分,裴暖缓缓睁开眼,才发现昨夜的雨早已停歇,窗外透过一缕温暖的阳光。
裴暖想着记忆中的画面,不由张唇喃喃道∶“顾哥哥?”
这顾哥哥到底是谁?
裴暖以前偶尔听王氏提及,当初裴家还在京城时,自己曾落过水,后还发了一场高烧,烧糊涂了,所以在她的记忆中,其实关于京城的一切事已经记不清了。
春月已经备好了洗漱的帕子,裴暖赤脚下床,任由春月收拾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