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梁州城的街头,顾怀漫无目的走着,程竹在小摊上刚吃完一碗馄饨,看着顾怀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惊讶道∶“顾怀,你不是在好客楼吃饭吗,你怎么出来了!”

顾怀看着程竹,语气冰冷道∶“我们明日就离开,回小青山吧。”

程竹挠挠头,颇为不解,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裴暖回到裴府时,王氏还没回来,裴暖往裴狄的院子走去。

去时,裴狄正在书案上看书。

裴狄拿着他的《侠阳游记》,开心的唤道∶“四姐姐。”

裴暖看着裴狄,视线移向他手上的书∶“阿狄,你把书拿来给我看看。”

裴狄一把护住他的书,摇头道∶“不行,四姐姐,阿父经常去你那儿,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裴暖给春月使了一个眼色,春月立马懂了,二话不说动手抢。

裴狄哼哼的瞪着裴暖∶“你们这是强取豪夺,土匪!”

裴暖伸手捏住裴狄的脸∶“臭小子,书还是我给你买回来的。”

裴狄挣脱裴暖的魔抓,摸了摸自己的脸,气哼哼的看着裴暖。

裴暖笑的眉眼弯弯,伸手保证道∶“阿狄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阿父发现。”

裴狄内心万分不舍道∶“好吧,四姐姐,你得给我好好护着。”

裴暖拿着《侠阳游记》回屋。

天色渐渐暗了,晚间夜雨悄然无声的落下,屋子里,亮起了灯。

裴暖坐在案几前,终于把《侠阳游记》看完了,伸了伸懒腰,才发现原来天色已经如此暗了。

裴暖正想唤春月,扭头一看,才发现春月靠在小榻旁打瞌睡,裴暖笑了笑,起身走去把春月摇醒。

春月睡的迷迷糊糊,耳边传来裴暖的轻柔的嗓音∶“春月,快醒醒。”

春月揉了揉眼睛,哈欠连天道∶“四姑娘。”

“快回屋歇息吧。”

春月忙着起身∶“不行,四姑娘我还没给你铺床。”

裴暖摇头道∶“不用了,你先去歇息吧。”

夜深,裴暖支起一扇窗户,一股寒凉之气扑面而来,雨滴顺着屋檐流淌而下。

裴暖不由伸出手,去接住那冷冽的雨水,顿时感觉一片凉意直到心里。

梁州城,一家小小的客栈里。

夜雨涟涟,程竹打开窗柩,站在窗前,端了一盏茶。

“顾怀,你真的想好要回去吗?”程竹认真的看着顾怀。

顾怀沉默不语,手不自觉握成拳头,抬头望着窗外。

程竹建议道∶“要不我们在梁州多呆几天,在玩玩。”

顾怀沉默了半天。

程竹见他不回答,自觉的转身,继续欣赏窗外的夜雨。

翌日,雨停了。

裴暖昨夜睡晚了,今早起来精神恹恹。

早上,饭桌上,裴父见着裴暖一脸困意,关心道∶“阿暖,昨夜是没休息好嘛。”

裴狄闻言抬起头,眸中带了一丝紧张,盯着裴暖。

裴暖被裴狄的模样逗笑了,对着裴父轻轻嗯了一声。

裴父秉着要全面关心的原则,又继续问道∶“可是昨夜又读书了。”

裴狄拿筷子的手,抖了抖。

裴暖又嗯了一声。

裴父眼中漫出关心的责备∶“看什么书,看那么晚。”

裴狄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目不转睛的看着裴暖。

裴暖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笑∶“看了一晚的《学究》。”

裴狄缓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不过书放在四姐姐那儿就是提心吊胆,裴狄心中琢磨着找个时机把书拿回来,还是放在自己手里安全。

裴父一听,嘴里嚷嚷道∶“那东西你不是都已经学过了吗。”

说到《学究》,裴父转头,对着裴狄道∶“阿狄啊,你最近的学课怎么样了。”

裴狄刚低下的头,瞬间抬起来,虚心道∶“没、没问题。”

裴父摸着一把胡子,一脸期翼的看着裴狄∶“嗯,不错,到时候你给阿父考个状元回来。”

裴狄闻言吓的脸都白了,咽了咽口水,他没听错吧,考个状元回来!

裴狄非常虚心的想起他最近都在不务正业。

偏偏这时裴奕也来插了一脚∶“阿狄,你可是我们裴家的希望。”

裴狄狠狠的瞪着裴奕,裴奕冲着裴狄微微挑眉一笑,那神情仿佛在说你小子还不是我对手。

裴狄不理睬裴奕,一个人埋头扒饭。

饭桌上,裴父说着说着,又把话题又转到政事上。

最近,他听说京中像是有人要来梁州,裴父打听了半天,才知朝中有人向宣和帝上书说梁州遭受□□,有土匪乘火打劫,民不聊生,宣和帝下诏派了军队来剿匪。

裴父想这小青山的匪寇也太猖獗了,不过对于小青山的土匪他都从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裴父顿了顿,语气忽的凝重起来∶“益州暴|乱之事还未解决,京城派军来本是好事,可我总觉得这其中内有隐情。”

裴暖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惊了一把,怎么和前世发生的事有些不一样,前世这个时候,应该是宋家的人会来梁州,而不是来剿匪。

对于政事,裴父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前世若不是为了保全裴家,裴暖岂会嫁给宋子域,后来宋家过河拆桥,裴家还是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想到这儿,裴暖眼中露出一抹疑惑,宋家费劲心思想拉拢裴家,断然不会中途心生悔意,除非裴家已经没了利用价值,才会过河拆桥。

裴暖脑中细细梳理着今日之事,难不成这次的事发生了偏差,若真是这样,那顾怀他们岂不是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