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错了。”皇帝轻笑着连连摇头,“抵抗?孤并非此意。”至少暂时是这样,如若目的仅仅是压制,那岂不是太过促狭了,他要的,从来就不是仅此而已。
龙椅上的人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就连张奇公公也读不懂了,既然并非压制,那圣上又是何意呢?
见皇帝再次沉默,张奇心道自己这个阉人还是无须多言吧。“仙山之上无仙家,净水池中皆污水,太平城里不太平,皇帝是个……”起先张公公还能掐着嗓子神色自如的念下来,但是看见最后一句的时候,心肝连着指头尖儿都颤了颤,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又岂敢念出口,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
上首衣着明黄的男人略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像是在极力压制着怒火,他沉声道:“念!”
张公公若是有胆子说出“大草包”这三个字,也就没命侍奉天子这么久了。
皇命难违,须要选个折中的法子。他只得抖着双手双腿上前几步奉上了那张已经被揉的皱巴巴的纸条让圣上亲自查看。
纸上的小诗日日在黄口小儿们之间流传,闹得那事人尽皆知,以至于如今无人再敢踏进太平城半步了。
皇帝无比从容的看完了纸条上的内容,而后暗暗的把那张烫手的纸条好生收进了宽大的袖笼里。
此时此刻的朝堂之上,唯独两人尔尔,张公公是皇帝信得过的身边人,无须顾及什么,心中所想自然是能够脱口而出的,如此皇帝也就不用避讳了,对着张奇,吐露心事是很正常的。
“太平城不算甚小,不可再眼睁睁的看着它这样落没下去了。前前后后算起来,妖邪惑人吃人之事也已经闹了五年有余了,孤,今愿尽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