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将汤勺放在一边,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也起身站了起来。屏风处有朵牡丹绣得很是逼真,看着却像是新秀上去的,与其他地方的颜色明显不同。
“公子,最近修年很乖巧,已经学了中庸跟大学,最近先生正在教史记,不知道公子还有什么需要嘱咐的没有?”
琴笙看了看放在小几上的画卷,没有听清楚齐妈妈的话,齐妈妈见他心不在焉的也没有再追问,低下头来收拾着桌子上的杯杯碟碟。
“齐妈妈,苏妈妈在的时候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
齐妈妈将手里的碗放在一旁,擦了擦手,端着托盘放在了架子上。
“苏姐姐平日里是不大出府的,偶尔出府也是去办差,能见到我的机会也是有限。逢年过节的也会走动一二,只不过都是说些私房话,有时候也会提起她家小姐。后来她跟在了老太太的跟前做事,也便更加不方便出府了,以至于后来连话也说不上一两句。后来苏姐姐却被人说成是追随孟老太太去了,我当时不信,却查不出任何的证据,苏姐姐那样的人虽然忠心却不是那种将生死看淡的人。青鸾还未出嫁,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舍了那么大一家子人便殉了的,幸好公子让我进了孟府,可惜的是孟府里除了那个少奶奶跟孟老爷子已经没有其他的老人了。”
齐妈妈的眼角滑落了几滴泪,拿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琴笙将画卷放进锦盒里,又拿丝带系好放在了柜子里,该被尘封的东西还是放起来好一些。
“齐妈妈以后不要再说那些有的没的,苏妈妈殉了主子那是值得嘉奖的,当时皇上不是还赐了他们家匾额的吗,你这么怀疑苏妈妈的死因便是在跟皇上唱反调。”
“是奴婢放肆了,以后绝对不敢了。我只是替苏姐姐不值,虽然她所作所为值得褒奖,却最终害得尚活在世间的亲人伤心断肠。对了,公子让我查的那根簪子好像有眉目了,正在姑娘的手里。之前我也是不太确定,可是昨晚姑娘被那个人送回来之后我便瞧见了他俩戴着一模一样的簪子,再拿出绘好的样子来比对时简直是分毫不差。”
果然是这样的,琴笙将双手紧握,过尚贤还是未能将念休真正的放下,竟然还赠给她簪子。
“那念休身上的坠子又是怎么回事?”
“琴笙叔叔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这么让别人打探我的隐私是不是有些过了?”
琴笙转过身来却发现念休已经站在了门口,身上湿漉漉的溅了许多雨水,连头发都湿湿的粘在了鬓间。琴笙没想到念休会半途折返,将紧握着的手松了松,起身来到念休的跟前。
“去哪里玩闹了竟然弄得湿成了这幅样子?齐妈妈赶紧拿条帕子来给姑娘擦擦,别着凉了。”
琴笙伸手拂过念休鬓间的发丝,念休伸手将琴笙的手打到了一边,她的琴笙叔叔越来越让她感到不适,自己就像是活在他布下的牢笼里一般,一言一行都被监视着。为什么会成这样子?她与他也不过是几日不见,在父亲的葬礼上他还是那么的泣不成声,在灵前哭诉着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好念休。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照顾好她,念休宁愿不要这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