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炀帝听了内外侯官张恺的汇报之后,十分震怒,命司马德戡率领一千禁军把齐王府包围,对齐王府进行彻底搜查。
果然在一间房间里搜出四个木偶人,上面刻着杨昭、杨倓、杨侗和杨侑的名字,并且,在四个木偶人的头部和胸部扎着一百多根的银针。
齐王杨暕见事情败露了,吓得魂飞天外,瘫软在地,不知所措。
在司马德戡的眼里只有皇帝,他哪里会管什么齐王不齐王呢,他们命令手下的禁军把齐王、元氏、两个巫师以及齐王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部抓起来,投进了大理寺的监牢,听候皇上发落。
洛阳城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太子杨昭的耳朵里。
杨昭正端着碗在喝药,闻听这个消息,惊得手抖了起来,药碗掉在了地上,跌碎了,药也洒了一地。
他万万没想到杨暕会这么恨他,竟然请来巫师诅咒他早点得病死去,诅咒他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的三个儿子也一并诅咒上了。
杨昭只觉得一股急火攻心,蛇毒又发作了,他心口一阵剧痛,哇地吐出两口鲜血,又昏死了过去。
有人发现了,赶紧把这件事报告给了隋炀帝和萧皇后。
隋炀帝和萧皇后得知后,连忙赶到了杨昭的床榻前,又命人去把李御医请来。
李御医到了之后,也是不胜惶恐,赶紧为太子掐人中、针灸、推拿,忙活了老半天,杨昭才渐渐地苏醒了过来,不过仍然十分虚弱,连话都说不出来。
萧皇后看在眼里,不停地哭泣。
隋炀帝既心疼,又恼怒。
隋炀帝把萧皇后留在那里照顾杨昭,自己则回到书房,命人把郑善果叫来。
他问郑善果:“案情调查得怎么样了,该如何处置?”
郑善果躬身施礼,平静而又从容地回答道:“回陛下的话,此案事实清楚明了,并不复杂,齐王和元氏请来巫师施法,诅咒太子和太子的三个儿子,已经构成了巫蛊的重罪,按律当斩!
而且齐王和元氏还生下了一个女儿,而那元氏却是有夫之妇。”
“这个逆子!”隋炀帝听了之后又恼又恨,气得呼呼直喘粗气,“难道说他齐王府上的妃嫔还少吗?他居然做出这种事来,把我们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陛下请息怒,龙体要紧啊。”郑善果劝说道。
在郑善果的劝说下,隋炀帝的心情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此刻,他也很纠结和犹豫。
只因当初他的母后独孤伽罗是竭力反对诸王纳妃嫔的,杨勇之所以被废,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他宠幸云昭训,在太子宫中纳了众多的妃嫔。
杨广为了夺得太子之位,把晋王府里上上下下的妃嫔全部打发了出去,专宠萧皇后一人。
他与萧皇后生下了二子一女,那便是杨昭、杨暕和南阳公主,可是这么一来,隋炀帝的子嗣就显得少了些。
如今,太子杨昭的健康状况令人担忧,他身体肥胖,本来就有毛病,现在又中了蛇毒,朝不保夕。
隋炀帝心想如果把杨暕杀了的话,倘若杨昭再有个什么闪失,杨杲年龄又小,且是庶出,那么,将来把皇位传给谁呢?
为此,隋炀帝恼火之余,也很无奈。
他想来想去,对郑善果说:“如果我的儿子够多的话,我就把杨暕给杀了,以彰显国家的法令。”
郑善果何等聪明,知道隋炀帝不想杀杨暕,于是,说道:“当年,汉武帝立了长子刘据为太子,刘据非常贤明,可是,刘据因为江充陷害他,卷入巫蛊之祸一案,后来,被迫上吊自杀了。
汉武帝原来有五个儿子,但是,除了刘据之外,其他几个儿子都不成器。
汉武帝六十多岁时,又意外地和钩鸢夫人生下了刘弗陵,直到汉武帝临终之时,招来霍光、金日?、上官桀和桑弘羊四位重臣托孤,立幼子刘弗陵为太子,大汉才得以传承下去。”
郑善果明白隋炀帝的心思,但是杨暕的品行太差,因此,他婉转地劝谏隋炀帝,可以效仿汉武帝临终托孤。
隋炀帝下旨将元氏以及两名巫师处死,将齐王府上的臣子们流放边疆,令齐王返回齐王府中面壁思过,同时,派遣官员到齐王府上任长史。
早上。
显仁宫。
太子杨昭觉得身体好了许多,可以下床了,于是,赶来拜见隋炀帝和萧皇后。
他跪伏在地上说:“儿臣给父皇和母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