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银站在山坡上,背对着司马婉儿,替她站岗放哨。
司马婉儿宽衣解带,跳入了河中。
过了一会儿,程咬银忽听见身后传来了“啊!”的一声尖叫声。
他不知道司马婉儿发生了什么事,转身从山坡上飞奔而下,来到了河边,只见司马婉儿上身只穿一个红色的肚兜,露出雪白的肌肤,光滑如缎。
“婉儿,发生什么事了?”程咬银问道。
司马婉儿用手指着水
“是吗?”程咬银赶紧跳下河去,仔细观看,发现了一条硕大的鲶鱼。
程咬银从腰中拔出七星宝刀,一刀扎下去,正好扎了个正着。
程咬银把那条鱼抓到河岸上,少说也有三四十斤重。
此刻,司马婉儿也洗完了澡,从河里上来了。
程咬银一眼看去,那司马婉儿如同是出水的芙蓉,身段窈窕,肌肤如雪,两条雪白的大长腿,简直美得没法形容。
他的心也是控制不住的咚咚直跳。
“你在看什么呢?快把我的衣服拿给我。冻死我了。”
程咬银拿过包裹,把衣服递给了她。
司马婉儿换好了衣服,看着那条鲶鱼,露出一副胜利者神情:“咱们今天可有的吃了!它想吃我,没想到被我给吃了!”
司马婉儿把换下的衣服洗了洗,和程咬银一道把那条鱼抬了回去。
这段时间,老程天天吃马肉、喝马血,吃得嘴里一点味儿都没有了。
今天,终于可以改善伙食了。
他们架起了篝火,烤起了鱼,那个香就甭提了。
长孙晟看着北方,皱起了眉头说:“皇上此次巡游东突厥,事关重大,因此,派我们几人前来打探消息。”
老程一边吃鱼,一边问道:“长孙大人,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再往前走一百多里,就是东突厥的首都于都斤山了,我想快马加鞭,去试探一下启民可汗的反应。”
“那也行啊,我陪你去。”
“可以。”
两个人吃完了鱼之后,骑上马奔向北方,大约走了五十里左右。
只见一队人马侍立在路旁。
长孙晟和老程一看,原来是启民可汗和咄苾率领文武大员来迎接了。
长孙晟和老程下了马,躬身施礼:“可汗,长孙晟、程咬金有礼了。”
启民可汗还礼说:“听说隋朝天子要来巡游东突厥,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已经在这里守候数日了,今天,能够见到二位老朋友,我深感高兴。”
老程闪目观看,但见启民可汗比上次看上去,要显得苍老了许多,身形消瘦,两眼深陷,二目无神,咳嗽不止。
义成公主搀扶着他。
那义成公主依旧是那么年轻貌美,站在启民可汗的身边,倒像是他的女儿,哪里像是他的妻子呢?
咄苾站在启民可汗的身后,对长孙晟和程咬金也十分礼遇。
但是,却看不到太子咄吉士的身影。
老程见路边杂草丛生,说:“可汗,马上我们隋朝天子即将到来,可是,这里道路两旁荒草太多,你得把他们清除掉才行呀。”
“你说的有道理,”启民可汗点头说道,随即吩咐了一声,“来呀,把这些杂草全部清除。”
他带来的那些随从,围拢了上来,拿出除草的工具。
程咬金一听,连忙阻止说:“可汗,为了表示你的诚意,我觉得这些杂草由你亲自清除比较合适。”
“这——,”启民可汗一听,犹豫了一下,然后,哈哈一笑,“你说的有道理,隋朝天子就相当于我们的再生父母,没有大隋的庇佑,哪有我们东突厥的今天?
为迎接隋朝天子的到来,我亲自拔草也是应该的。”
启民可汗说着挽了挽袖面,接过除草的工具,便弯下了腰去清除路边的杂草。
他手下的那些文武大员窃窃私语,有的认为可汗这样做,太失身份了,为了迎接隋朝天子的到来,竟然亲自干这种仆人干的活;
也有人认为这样做是应该的,可以表明对隋朝天子的恭敬和顺从,大家意见不一致,议论纷纷。
其实,老程是有意试探启民可汗,他偷眼观看,发现启民可汗和咄苾神情恭谨,并无怨气。
等到把杂草除完了之后,启民可汗问道:“请问隋朝天子什么时候能够到达这里?”
“快了,等你们做好了迎接准备,用不了几日,隋朝天子和数万大军就能到达这里了。”老程说。
“数万大军?”启民可汗一听,唬得脸色苍白。
“是的,不过,你别误会,这些军队前来,是保护隋朝天子和可汗你的,并没有别的意思。”
“原来如此,”启民可汗说着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那牙帐乃是启民可汗所用,高大宽敞,富丽堂皇。
启民可汗命人杀牛宰羊,宴请长孙晟和程咬金。
自从踏上了沙漠,程咬金就吃不好,喝不好,今天可算能解馋了。
他也不客气,用手抓那羊肉吃得可香了。
“二位老朋友,我敬你们!”启民可汗端起酒杯说道。
“敬可汗。”
启民可汗放下酒杯,笑着说:“想当初,突厥分裂为西突厥和东突厥,西突厥一直欺负我们,我们被逼得无路可走。
后来,是隋朝天子伸出了援助的手,帮助我们站稳了脚跟,如果没有隋朝天子的帮助,我们东突厥可能早就灭亡了。
因此,大隋朝对我们东突厥有再造之恩。”
老程说:“可汗,我这个人只会说实话,你说的这一番话,可以说是事实。
确实,隋朝天子对你不薄啊,帮助你建立了东突厥,后来,你到洛阳去,隋朝天子对你也十分礼遇,并且,把我们美丽的公主下嫁给了你。
就算是你的父母又能对你怎么样呢?”
“是啊,隋朝天子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老程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对义成公主说:“公主,上次一别,你还好吗?我敬你三杯!”
义成公主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每当她看到隋朝的官员,都会觉得十分亲切。
尤其是程咬金,上次咄吉士想要非礼她,恰巧程咬金及时赶到,替她解了围,因此,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你是程咬金,对吗?”义成公主问道。
“是的,正是在下。”
“好,这酒我喝了,”义成公主把酒喝下了,关心地问道,“你们辛苦了,在来的路上还顺利吗?”
义成公主的一句话触动了老程的伤心事儿,老程就把来的路上遭遇龙卷风,陷入泥潭,差点被狼吃了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义成公主听了之后,也是惊叹不已:“你们可真算是福大命大,造化大,遭遇了龙卷风和群狼居然都能安然无事。”
程咬金问:“怎么不见太子殿下?”
“呃——,”启民可汗顿了顿,“太子殿下身体有恙,正在休养,因此,未能来前来迎接。”
“请问太子殿下得的是什么病?”
“他……他得的是伤寒病。”
老程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说:“如果太子殿下生病了,那也怪不得他。”
“多谢理解。”
长孙晟说:“陛下此次到这里来巡游,主要是听说您身体有恙,想来看看您。”
启民可汗感动得热泪盈眶地说:“多谢隋朝天子关心,老朽就是死了也值了。”
可以看得出,启民可汗说这话是出于一片挚诚。
老程看着启民可汗的三儿子说:“想必这位就是咄苾吧。”
咄苾施礼说:“正是。”
“果然是英明神武,一表人才啊!”
“你过奖了,”咄苾谦虚地说道,“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你为大隋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建立了不朽的功勋。”
老程听了之后,哈哈一笑,把大手一挥,说:“三公子,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一提,我倒是觉得咱们俩挺投缘的,我挺喜欢你的。”
咄苾一笑:“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在东突厥多逗留一段时间,我好早晚聆听你的教诲。”
老程更乐了:“我一大老粗,能有什么教诲,我得向你学习才对呀。”
老程眼有多尖,他发现义成公主每次看向咄苾的眼神都不一样,脉脉含情。
往往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话,她的眼神在不经意间就出卖了自己。
酒宴结束之后,程咬金和长孙晟商量了一下,通过观察启民可汗的表现,可以确定他对大隋忠心耿耿,没有异心,于是,派程咬金回去给程咬银和单雄信他们送信。
程咬金和程咬银兄弟二人见面之后,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你让启民可汗亲自除草了?”程咬银问。
“是啊!”程咬金回答说。
“据你观察,启民可汗的身体如何?”
“很难说,我看他的精神不太好,可能将会不久于人世。”
司马婉儿听了,插话说:“老程,你的心也真够狠的,人家马上都没气儿了,你还让人家除草?”
老程一笑说:“我就得通过这种方式考验一下他。”
程咬银点了点头说:“看来,启民可汗对大隋是一片忠心啊,可是为什么太子咄吉士没有来呢?
难道真如启民可汗所说的那样,是得了伤寒病吗?”
众人对此都表示疑虑。
程咬银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咄吉士对大隋还是不太友好啊。”
众人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