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延平出于和罗艺之间的交情,有时会带上一些礼物去看望、救济他们娘俩,因为姜松很懂礼貌,丁延平很喜欢他。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真是那么回事儿。
“松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伯父,我练枪已经练了好几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水平,我今天来,是想和您比试一番,请您指点。”
“哦!你要和我比试?”
“正是!”
丁延平听了之后,哈哈大笑道:“好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闲着也是闲着,待着也是待着,今天咱爷俩就比画比画,不过,得把枪头摘掉。”
“伯父说的是。”
两个人把外衣脱掉,伸胳膊抬腿,没有半点绷挂之处。
姜松把大枪在手中一顺说了一声:“伯父,小心了。”
刚开始,丁延平并没有把姜松放在心上,心想一个娃娃功夫再高,又能高到哪里去?
可是,一交上手,他大吃了一惊,原来,姜松经过这几年的勤学苦练,功夫突飞猛进,他现在的水平已经可以和绿林上的顶尖高手相比。
姜松不但双臂上的力道强劲,而且枪法纯熟,攻守兼备,几乎找不出他的破绽。
即便是丁延平,若不小心应对的话,随时都有可能落败。
爷俩打斗了三十个回合,竟然未分胜负。
后来,姜松虚晃一枪跳出圈外,道:“伯父的双枪果然名不虚传,令侄儿大开眼界。”
丁延平用袍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松儿,真是后生可畏呀,以你现在的枪法在江湖上已经很少有对手了。”
“伯父,以我现在的枪法比那罗艺如何?”
丁延平一听,皱了皱眉,心想这孩子怎么直呼自己父亲的名字?
于是,他劝说道:“你爹确实有对不起你娘的地方,但是,他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呀。
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等今后有了机会,我见到你爹的时候,我再和他说说,让你们一家人团圆。”
“多谢伯父,不用了。
罗艺不是我爹,他是我们家的仇人,若不是他,我娘怎么会过得这么凄惨?”
“你这孩子净说胡话,他是你爹,怎么会是仇人呢?你娘挺不容易的,你一定要好好孝敬你娘。”
“这,我知道。”
“快到中午了,你在这吃饭吧。”
“不用了,伯父,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姜松说完走了。
丁延平见他走远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因为在刚才比武的过程中,丁延平着实累得不轻,闪着老腰了,在孩子的面前,他硬挺着,现在见姜松走了,实在是挺不住了。
他心想不服老不行啊,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小兔崽子比他爹还要厉害,差点让我出丑,倘若败在他的手上,我今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姜松辞别了丁延平,回到自己的家中,他收拾收拾行囊,对他娘说:“我要出一趟远门,拜访一位朋友。”
“你要拜访谁?”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大概得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
“松儿,你要去哪里?”
“娘,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反正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你不会去找你爹的麻烦吧?”姜桂枝心里不托底地问道。
“怎么会呢?娘,你不要胡思乱想。”
姜桂枝见他不愿意说,也拿他没办法,从箱子里拿出了五两银子递给他,道:“出门在外,钱要省着点用,但是饭要吃饱。”
姜松把银子接过,揣在口袋里,道:“哦,知道了。”
姜松离开家之后,直奔涿郡而来。
姜松的脚程很快,数日后,他便来到了涿郡。
傍晚。
他在客栈里住下,先是吃喝点东西,然后,又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
他换了一套夜行衣,准备好应用之物,离开了客栈。
夜里三更时分,姜松便来到了北平王府。
他从肩头上取下绳子,在绳子的末端,有一个飞抓,他把飞抓在手里抡了起来,然后一下子扔上了墙头。
他又把绳子向后拽了拽,确定飞抓已经固定牢了。
他顺着绳子便攀上了墙头。
他把绳子收好,又背在了肩上。
他向四下里观看,只见有一间高大而又气派的房屋里面亮着灯。
他心想那会不会是罗艺住的地方?
他又仔细地看了看,发现王府里有一队巡逻兵,大概有二十个人左右,在里面来回巡逻。
他等巡逻兵走过去之后,双腿飘落于院中,蹑手蹑脚来到那间房的后面,用手点破窗户纸,偷眼向里面观看。
只见里面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看上去,年龄也不甚大,大概在三十多岁,容貌端庄秀丽。
只听那妇人说道:“彦超,我怎么听说有一次,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男孩来找你,说那女人叫什么姜桂枝,那个男孩子叫罗松,说他们是你的妻子和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站在旁边的那个男人正是罗艺,虽然数年不见,姜松依然记得很清楚,心想好冤家,我今天来,找的就是你!
罗艺听秦胜珠这么一说,心想坏了,这件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真是应了那么一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罗艺赶紧过来解释说:“王妃你听谁说的?
那纯粹是胡说八道,道听途说。
我这辈子只和你成过亲,只有罗成这么一个孩子,哪里还有别的女人和孩子呢?
若是那样的话,我怎么会不相认呢?”
躲在窗户外面的姜松一听,心想你个老不死的,果然是满嘴的胡话,怪不得人家说男人说的话要能听,猪都能上树!
“那对母子当真不是你的妻子和儿子?”秦胜珠半信半疑地问道。
“王妃,我可以对天发誓,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只有罗成是咱们的儿子,我再也没有别的女人和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