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匹马正是我的坐骑,我看你的功夫还不错,你叫什么名字?”高静思问道。
眼前的这位女子非是旁人,正是窦线娘。
当她赶到此处之时,天色已晚,她心想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进城去找罗成,不承想碰上了这档子事。
她见高静思气势凌人,心中便有几分不悦。
她心想自己帮了高静思的忙,高静思却连句谢谢也没说,这人好不通情理。
窦线娘心里不悦,不过,脸上并没有带出来:“我叫窦线娘,敢问姑娘是谁?”
谁知高静思闻听此言,脸色大变,惊问道:“你刚才说你是谁?”
窦线娘见她容颜更变,也觉得很是奇怪,道:“我是窦线娘,怎么,你认识我?”
“我来问你,窦建德是你什么人?”
“那是家父。”
“很好!你可认识罗成?”
“当然认识了。”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窦线娘心想这姑娘对自己还挺了解,不过,看上去对方像是打翻了醋坛子,难道说,她也喜欢罗成?
那么,她会是谁呢?花又兰还是辛月娥?
窦线娘想到此处,故意昂起脸来,骄傲地说道:“罗成是我的未婚夫,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窦线娘此言一出,坏了,再看高静思脸色变得铁青,涨得粉面通红,怒道:“原来你就是窦线娘,本公主正要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你拿命来吧!”
高静思说到这里,倏地拽出腰里的佩剑,来刺窦线娘。
窦线娘大惊失色,赶紧把手中的方天画戟一顺,道:“你等会儿,有几句话得说清楚,咱们再动手不迟。”
高静思把剑撤回:“还有什么好说的?”
“刚才你说你是什么公主,你是哪里的公主?难道你是隋炀帝的女儿?”
“我呸!隋炀帝算是什么东西?我乃是高句丽的公主,我父亲就是国王高元,我叫高静思。”
闻言,窦线娘更是感到意外,没想到高句丽的公主竟然已经到了涿郡。
“我发现你这个人好不通情理,刚才那个盗马贼要偷你的马,我好心帮了你的忙,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杀我。
我与你素不相识,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吗?”
“你不认识我,可是我早就听说过你,你是罗成的未婚妻,那就不行,你就得死。”
“这是什么道理?”窦线娘不解地问道。
“好吧,既然你是要死的人了,我和你说清楚也没有关系。
实不相瞒,我与罗成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我在一片竹林中见过他,我看上了他。
本公主看上的那就是我的男人了,你怎么可以与我共同分享一个男人呢?”
窦线娘听了,也是气乐了,道:“你挺大个姑娘,说话也不害臊,噢,你看上的男人就是你的了,那么,罗成同意了吗?”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害臊的?
罗成是否同意,我不知道。
不过,他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结果都是一样的,他都得跟我走。”
“跟你走?你想把罗成带到哪里去?”
“我自然把他带回高句丽,和我成亲。”
“你想得倒挺美呀,你把他带走了,我怎么办呢?”
“废话少说,今天咱俩只能有一个人活着离开!”
再看高静思把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闪闪发着寒光,直刺窦线娘的咽喉。
窦线娘不敢大意,将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动开来,和她斗在一起。
等到双方一交上手,两个人的心里俱是吃了一惊。
窦线娘没想到高句丽的公主,剑术竟然如此高超,无论是横劈还是竖砍,都令人防不胜防,不说登峰造极也差不多少。
而且,她的身法快如鬼魅,由此可以得知,她的轻功十分了得。
高静思更是吃惊,她心想自己得到了缘大师的真传,很少遇到对手,上次在竹林之中,差点儿就杀了秦琼,没想到眼前的窦线娘手中的方天画戟使得出神入化,舞得密不透风,根本就无懈可击。
而且,方天画戟比自己手里的剑要长,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这么一比较的话,人家似乎还占着上风。
两个人打斗了二十个回合,未分胜负。
高静思不由得急躁了起来。
她心想如果照这样打下去,要打到什么时候?
何况自己的体力有限,到最后岂不是要活活把自己累死?
她想到此处,把长剑入鞘,一伸手从背后拽出一支青竹,大约有二尺来长。
她把手一扬,那支青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奔窦线娘的面门。
窦线娘原本就是使暗器的高手,一边和她打斗,一边加强了防范。
她借着月光发现高静思的手向外一抖,就知道她发出了暗器。
于是,她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颗金丸打了出去。
耳廓中只听“啪”的一声响,青竹和金丸撞击在一起,落在了地上。
两个人都感到很震惊。
被捆在旁边的那个“盗马贼”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因为他也没想到这两名女子竟是武术高手,一个比一个美丽,却也一个比一个厉害啊!
高静思和窦线娘俱是迟愣了一下,刚要接着打,此时,只听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嘹亮的声音:“快住手,罗成来了!”
谁来了?罗成?
窦线娘虚晃一招,跳出圈外,闪目观看,只见不远处跑过来三匹马,马背上端坐着三个人,跑在最前面的是罗成,在他的身后跟着一胖一瘦,非是旁人,正是程咬金和侯君集。
窦线娘一看果然是罗成来了,自然是欢欣鼓舞,连忙喊道:“公然,快来帮忙,这小妮子厉害得邪乎,帮我揍她!”
“线娘勿忧。”
转瞬之间,罗成、程咬金和侯君集便到了近前。
原来那个“盗马贼”并非贼,他是从契丹投降过来的莫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