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贼娄墨?!”
玉清清那原本白皙的面庞微微一变,秀眉紧紧地蹙在一起,看向那道身影的眼神中多出了一抹紧张与厌恶。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指节都微微泛白起来,那握着剑柄的手,竟是在不知不觉间起了细密的手汗。
采花贼娄墨!
这个名字在江湖中就如同一个噩梦般的存在,只要一提起,便能让无数女子谈虎色变。
江湖之大,被其玷污的良家女子不计其数。
有遭此厄运的宗门女弟子;
有养在深闺,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小姐;
还有平头百姓的妻女……
但凡被娄墨盯上的女子,就如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没有一个能逃掉,人们对娄墨的恨意可谓深恶痛绝。
而此人轻功极其高明,身法快如鬼魅,每次作恶之后,总能凭借着绝世无双的轻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么多年来,不知有多少江湖高手想要将其捉拿归案,可却始终无人能抓住他。
他就像飘忽不定的幽灵,在江湖中肆意游荡,留下一桩桩令人痛心疾首的恶行。
看这架势,娄墨分明是盯上了玉清清。
这家伙疯了不成?
玉清清可是天剑宗的少宗主,身份尊贵,而天剑宗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四大神宗之一,敢动她,岂非是要与整个天剑宗为敌?
娄墨如此胆大妄为,着实让人又惊又怒。
“娄墨?”
应长宁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很是陌生。
不过,当他见到旁边的令狐蕊儿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原本红润的嘴唇微微抿了起来,眼神中透着一丝惧意,应长宁顿时明白,这个叫娄墨的采花贼,只怕不简单。
肯定是有着让人畏惧的手段,才会让令狐蕊儿这般反应。
而这时,娄墨已然转身望向紧紧握住宝剑的玉清清,那双眼睛中满是贪婪与淫秽之色,在玉清清身上上下打量了几遍,仿佛要透过衣衫,将其每一寸肌肤都看个透彻,嘴里还啧啧出声。
“啧啧啧……真不愧是天剑宗的少宗主,这小脸蛋,白里透着红,就像那刚熟透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这身材,凹凸有致,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真是美妙;这皮肤,光滑细腻,吹弹可破,看着都让人心痒痒;还有这迷人的体香,萦绕在鼻尖,真是太合我意了。”
说着,他舔了舔嘴唇,那猥琐的模样让人看了直犯恶心。
可娄墨显然毫不在意。
只是一个劲地直盯着玉清清,步步逼近过来。
“淫贼!受死!”
玉清清一剑刺出,剑若游龙。
这一剑,便已不是普通江湖剑客所能达到的水平,但仅仅只是一个照面,玉清清便刺了个空,还被娄墨随手点中穴位,定在原地。
“啧啧啧……小美人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投入娄爷我的怀抱吗?放心,娄爷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保准让你升天。”
“大胆淫贼,放开玉师姐!”
天剑宗众人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炸了锅,一个个脸色涨得通红,眼中满愤怒地叫吼着冲了上去。
可惜。
连玉清清都不是娄墨的对手,这些天剑宗弟子更加不敌。
娄墨的身影仿佛一阵乱卷的疾风般,在众天剑宗弟子之间一掠而过,顿时,这些人全都被击飞,摔砸在地上,哀嚎不断。
“哼!一群废物,也配与我动手?”
娄墨不屑一顾地看了地上的天剑宗弟子一眼。
“姓娄的,你若是敢动玉师姐,我天剑宗定与你不死不休!”苑俊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那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却依旧透着一股决然的气势。
“娄墨,奉劝你别自寻死路!”又有一位天剑宗弟子跟着喊道。
此人正是之前被娄墨用暗器打跪在地上,对苑俊怀着不满的那名天剑宗弟子,他一边说着,一边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满是惧色,虽然目光死死地盯着娄墨,却一步也不敢上前。
他很清楚,采花贼娄墨,绝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此人除了一身绝世无敌的轻功之外,还使得一手世间难逢敌手的快刀,那刀法施展起来,只见刀光不见人影,往往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拦腰斩杀。
而且。
娄墨那让人防不胜防的暗器,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不知何时就会突然窜出来,给人致命一击。
那些追捕娄墨的武林中人,大多都死在了对方手中,死状凄惨,不少人都是被拦腰斩断,内脏流了一地,死得十分惨烈。
光是想想那场景,就让人不寒而栗。
甚至传闻,娄墨曾从一位宗师的手中逃脱,那可是超越上三境的存在,如此厉害的高手,本以为能将娄墨绳之以法,却没想到还是让他给跑了,而且,娄墨反手便将那位宗师的一个小妾给玷污了。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挑衅与羞辱。
也正是因为如此,娄墨在江湖中才那般臭名昭著,令女性闻之色变。
“嘿嘿嘿……”
娄墨冷笑起来,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叫声一般,阴森而又刺耳,让人听了只觉得后背发凉。
呼!!
仅仅只是一刹那,娄墨的身影便出现在那名天剑宗弟子的跟前,一个蹲身横扫,刀光闪烁。
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
那名天剑宗弟子全身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
下一秒。
他的上半身倒在地上,鲜血横流,赫然已被拦腰斩断。
四周的武者无不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个个看向娄墨的眼神,充满忌惮。
娄墨的目光在一众天剑宗弟子身上扫过,满是不屑之色,仿佛在看一群蝼蚁一般,眼神中透着浓浓的鄙夷,嘴角更是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唰的一声,他一甩手中的短刀,短刀上的血顺着刀锋溅落在雪地上,形成一排刺目的血槽。
“娄爷今天只要你们的少宗主,胆敢挡路的,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娄爷这七十二路绝风刀法的厉害!”娄墨沉声喝道,声音中透着一股狠辣与张狂,回荡在这大雪坪上空。
已经被点穴,无法动弹的玉清清,脸色变得有些煞白慌乱。
而此刻,还敢挺身挡在她前面的,只有苑俊和另外两名天剑宗弟子,其他天剑宗弟子全都倒在地上哀嚎着,没有一人敢起身。
娄墨见状,双眸中满是戏谑之色:“你们,也想被娄爷我拦腰斩断?曾经,被娄爷我拦腰斩杀之后,有一个人用自己的血,写了十七个惨字,不知道你们能写几个?”
一边说着,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短刀,那短刀划出一道道寒芒,让人越发胆战心惊。
“娄爷我给你们三息时间,滚!”
其中两个天剑宗弟子吓得脸色煞白,双腿一软,直接弃剑而逃,那逃跑的背影显得极为狼狈,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着,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玉清清,已有一种陷入绝境的绝望。
苑俊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怒道:“姓娄的,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动玉师姐一根手指头。”
他虽然入门晚,在这些天剑宗弟子中实力也最低微,可此刻那脸上却是没有半点怯意,反而一脸决然地挡在那里,双脚如同扎了根一般,稳稳地站在雪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娄墨。
玉清清也不禁多看了苑俊一眼。
她万万没想到,最后还愿挡在自己面前的,竟是这位入门最晚,还是靠着关系走后门,才得以入门的小师弟。
“哼哼,是吗?”娄墨双眸一寒,“那我成全你!”
锵!!
娄墨右手轻轻一震,短刀自其手中飞出,朝着苑俊飞斩而去。
这一刀,很快!
以苑俊的实力,还未反应过来,那刀便已经临近眼前。
但下一秒,铛的一声,那短刀竟是被震飞出去。
应长宁挡在了苑俊和玉清清的前面。
他曾经答应过师兄苑涣之,若见苑姓之人有难,必会出手相助,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此事,已经没办法置身事外。
而让应长宁有些诧异的是,那几个气息令他看不透的武者,竟是没有半点要出手的意思。
难道他们并非天剑宗派来暗中保护玉清清的人?
天剑宗就如此放心,让玉清清带着十几个弟子出来应邀对战?
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算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自己也绝不可能坐看苑俊被杀。
此刻,应长宁的手上已经戴着一双银丝手套,正是寇茵茵当初赠送的那一双,刚才他便是借着银丝手套的防御效果,才轻松弹飞了娄墨的短刀。
眼前的娄墨,给他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应长宁心里明白,若是空手接白刃,自己未必是其对手,有了这双银丝手套,对付起来必然会从容许多,至少在应对对方那凌厉的刀法时,能多几分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