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小白当初也说过,这双手套并无问题。
“小白,你能看出此人的修为境界吗?”应长宁不动声色地以秘音入耳问道。
趴在他肩头的小白微微点了点头,黑豆般的小眼睛中透着一丝严肃,同样以秘音入耳回道:“炼意九层,距离宗师之境仅一步之遥,真气品阶是三品,远超普通的同境江湖武者。
“换句话说,他应该修炼出了神通,而且修为远超于你,你很难在他手中讨到好呀。”
应长宁的眉头微微轻皱,越发觉得此次面对的敌人十分棘手。
炼意九层!
这是上三境中的第三境,武道九境中的第九境,是仅次于宗师的存在,在江湖之中足以列入高手之列。
而应长宁不过是武道九境中的第六境,魄勇境一层,与对方相比,修为上的差距极大。
应长宁已在心里默默分析了自己的优劣之势。
修为上的巨大差距,还有轻功方面自己确实略有不及,这是他的劣势。
可他也并非毫无优势可言。
他身怀一品真气,那是上乘真气中的顶尖存在;
还有五境山河拳意,磅礴雄浑;
再加上已然达到破极境的拳法,和三龙之力的恐怖肉体力量,施展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千锤百炼的精妙与恐怖威力;
更有两大神通以及神兵碎片傍身,关键时刻施展出来,说不定就能扭转战局;
当然了,还有可以自爆的傀儡。
不过,能不在人前直接暴露傀儡自爆这张底牌,便暂时不要暴露了,等自己的机关傀儡术有成之后,便有了掩人耳目的说辞,到时候才可毫无顾忌地将傀儡的威力发挥出来。
“应师兄……”
令狐蕊儿愣愣地看着应长宁,眼中满是惊讶与担忧之色,嘴巴微微张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刻的应长宁,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为玉清清和苑俊挡住了那即将袭来的狂风暴雨,直面着一脸不屑冷笑的娄墨,那身姿挺拔而坚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哦?还有一个不怕死的?”
娄墨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同冰冷的利箭一般,朝着应长宁射了过去,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发现竟是看不透应长宁的修为,只觉得眼前之人像个普通人一般。
此刻的应长宁,已然将自己的修为完全遮掩了起来,就是不想让娄墨轻易地看出来,好让对方多几分猜忌。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天剑宗的,怎么,你也看上了天剑宗的少宗主?可惜,娄爷我看上的猎物,从来都是独享,没有与人分享的习惯。你,最好滚一边去。”
娄墨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威胁之意。
“否则,别怪娄爷我将你一刀两断。”
说着,他右手轻轻一握,强悍的内力一吸之下,刚才被应长宁弹飞出去的短刀,顿时从雪地中拔地飞起,落入其手中。
众人见状,顿时也觉得应长宁肯定是看上了玉清清,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否则。
断然不可能在面对令人恐惧的采花贼娄墨时,还如此义无反顾地站出来。
一时间,周围的人看向应长宁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异样。
就连玉清清和一众天剑宗弟子,也有同样的想法。
应长宁根本懒得解释,只是微微抬眼,直视着娄墨,沉声道:“太一门真传弟子应长宁,想见识一下阁下的高招。”
“什么?他是太一门真传弟子?!”
“嘶……竟是太一门真传弟子?”
众人看向应长宁的眼神中瞬间多了几分敬畏,毕竟太一门的威名在江湖中是如雷贯耳,太一门的真传弟子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苑俊也是一怔,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苑家众人此前曾诸多猜测,大多觉得应长宁应该是太一门内门弟子,毕竟太一门的内门弟子已然是颇为不凡了,可谁能想到,应长宁竟是太一门真传弟子。
这身份可比他们预想的要尊贵得多。
玉清清等人也是略有些诧异。
谁也没有想到,苑俊所认识的这个人,竟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竟是太一门的真传弟子。
这般身份,可不比玉清清天剑宗少宗主的身份低。
而应长宁之所以自报家门身份,便是要让娄墨有所顾忌。
他心里很清楚,这娄墨虽然张狂,但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忌惮,太一门的威名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只要亮出身份,娄墨行事时多少得掂量掂量后果。
娄墨暗自冷哼了一声,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与犹豫交织的神色。
他确实不得不有所顾忌。
除非他今天能杀了现场的所有人,并伪造出各种不同的死亡伤口,让这件事彻底成为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否则,只要他杀害太一门真传弟子的消息传出去,此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今天,他敢得罪天剑宗的少宗主,那是自持有一些倚仗的,可面对太一门,他背后那点倚仗可就远远不够看了。
“哼!实力不够,宗门来凑吗?原来太一门的真传弟子也不过如此。”娄墨冷声哼道,那话语里满是嘲讽与不屑,试图用这样的言语来激将应长宁。
“激我没用,想动我身后的人,便出手吧。”
应长宁面不改色,语气沉稳,颇有一种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大岳意境。
他的双脚如同扎了根一般,稳稳地站在雪地上,未移半步,目光直盯着娄墨,眼神中透着毫不退缩的决然,就是在告诉娄墨,今日有他在,就别想轻易伤害到他身后的人。
大雪坪上,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那呼啸的风声,吹得地上的积雪簌簌作响。
众人的目光都紧紧地锁定在采花贼娄墨,还有应长宁身上,谁也没想到,原本是天剑宗少主与绝刀宗少宗主的约斗,此刻竟演变成了这样一场意外的对决。
“小子,你想当英雄是吧?那就先尝尝娄爷我的厉害!”
娄墨冷哼一声,身形猛地一动,整个人如同一道疾风般朝着应长宁冲了过去,眨眼间便拉近了与应长宁的距离。
虽然他不能直接杀了应长宁,但打伤却是不要紧的,只要不闹出人命,太一门肯定不会追究。
其手中的短刀随着他的前冲,猛地一挥,一道凌厉无比,如匹练般的刀光瞬间朝着应长宁斩去,那刀光隐隐带着刀意,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割裂开来,发出嗤嗤声响,仿佛是布匹被狠狠撕裂一般。
地上的积雪更是被刀气激荡得四处飞溅,化作一片白色雪雾,将周围的一片区域都笼罩起来,让人的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看到刀光在其中闪烁。
应长宁面色肃穆,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双脚微微错开,施展五岳影踪身法,身形瞬间变得虚幻起来,仿佛化作了一缕轻烟,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残影,任由那刀光拦腰斩过。
这一幕让不少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仅一招,就没了?
太一门的真传弟子,竟会这般不堪一击?
不对!那是残影!
娄墨一刀落空,却并未觉得惊讶,毕竟他也知晓能被太一门看重,成为真传弟子的人,肯定是有几分本事的。
冷哼一声,娄墨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转身便向左斜方斩出一刀,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再次将一道残影斩断。
随后,他双脚在地上一点,借助着高超的轻功,身形在空中不断变换方向,如同一只灵活的飞鸟,在空中上下翻飞,身姿轻盈而又敏捷,速度快到极致,让人几乎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
其手中的短刀更是舞得密不透风,一道道刀光纵横交错,朝着应长宁笼罩而去,仿佛斩出了一张由刀光织成的大网,每一道刀光都透着致命的危险。
应长宁一边施展身法躲避,一边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蓦然!
他看准一个破绽,那是娄墨在变换招式的瞬间,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间隙,当下猛地停下身形,双脚重重一跺地面,施展出爆步。
轰的一下,随着一声巨响,仿佛大地都为之震颤,应长宁整个人如炮弹般朝着娄墨冲去,那气势磅礴无匹,带起一阵强烈的气流,将周围的积雪都吹得朝四周飞溅开来。
同时,其右拳紧握,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灌注到拳头上,散发出耀眼的土黄色光芒,山河拳意也瞬间引动。
一时间,应长宁的拳头仿佛化作了一座巍峨的山岳,带着磅礴而恐怖的力量,朝着娄墨轰去,拳劲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挤压得发出轰鸣声,仿佛是山岳倾倒崩塌一般。
娄墨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强大拳劲,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原本带着不屑的眼神中,此刻也多了几分忌惮之色。
这一拳的威力不可小觑,若是硬接,会吃大亏。
他当下不敢有丝毫犹豫,赶忙将短刀横在胸前,并施展轻功向后倒飞出去,速度快到极致,在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残影。
可尽管如此,拳劲余波还是如汹涌的海浪一般,朝着他席卷而来,让他衣衫猎猎作响。
“哼,有点本事,难怪敢学别人英雄救美!”
娄墨稳住身形后,冷哼一声,话语里虽然依旧透着嘲讽之意,可那底气却明显没有之前那么足了,眼神中更是闪烁着警惕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应长宁。
下一刻。
娄墨身上那上乘的三品真气,还有磅礴的刀意,如同汹涌澎湃的江河一般,疯狂地涌动着,朝着他手中的短刀汇聚而去,竟使得短刀发出阵阵低沉的轰鸣声,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其中奔腾一般。
他手中的短刀,光芒盛起,风刃环绕,刀身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了一般。
犀利的巽风刀意从刀身上弥漫开来,呼啸着朝着四周席卷而去,所过之处,积雪纷飞。
“接招吧!”
娄墨大喝一声,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周围树上的积雪簌簌掉落。
他双脚猛地蹬地,那力量之大,竟将脚下的积雪都炸得四处飞溅,宛如一朵朵白色的烟花绽放开来。
其整个人如同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朝着应长宁飞扑而去,身姿矫健而迅猛,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他手中的短刀高高举起,闪烁着森冷而耀眼的光芒,随后狠狠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