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
金凌风从秦家赶回来后,便火急火燎地求见了老祖金乐炎,将事情来龙去脉仔细说了一遍。
金乐炎的眼神中透着几分野心。
“十日之内?好!那本老祖便多耗费一颗宝丹,在十日内突破到脱胎境。到那时,铲平应家,再让白家与秦家乖乖俯首称臣,成就我金家无上大业!”
前些日子,金乐炎机缘巧合下,意外得了三颗举世罕见的破境宝丹,对大宗师境的武者突破瓶颈有着奇效。
原本他计划先用一颗宝丹冲击至脱胎境,待境界稳固之后,再徐徐图之,靠着剩下的两颗宝丹突破到天象境,成就三境大宗师。
届时。
天人之下,有几人堪可一敌?
只是,如今时不我待,为了这绝佳的机会,他也只能改变策略,多投入一颗宝丹,加快突破速度。
……
天意楼分楼,烛火明明暗暗,映得四周光影斑驳陆离。
独眼老人幽目,正死死地盯着眼前不过一米来高的一名童子,眼神愈发阴沉,好似暴风雨前蓄势的暗沉云团。
“你确定?你当真把玉京翻了个底朝天?”
幽目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丝丝寒意,在这略显局促的空间里回荡着。
童子毫无惧色,嘴角一咧,扯出个邪佞的笑意:“除了皇宫和大黎学宫,我已经把玉京的犄角旮旯都搜遍了,连阴魅的一根毛都没有瞧见。”
幽目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幽阴毒邪!
这是天意楼各处分楼月级杀手的标准配置,按说四位六境宗师的杀手配置,在玉京城里虽不能说横着走,但办起事来也该顺遂无比。
可如今,毒君折了。
要是阴魅也折了,那他们这里的月级杀手力量等于折损了一半,身为四杀之首的幽,往后该怎么向上面交代?
光是想想,幽目就觉得头疼欲裂。
“逍遥侯呢?”
幽目强压下心头烦躁,沉声发问。
邪童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摊开手:“活得滋润着呢。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让三元楼的人帮他拍下了梵炎锻体髓,估计这会儿正躲在府里,一门心思炼化吸收,提升实力。”
“邪童,辛苦你跑一趟,去把逍遥侯做掉。”
幽目微微抬起那只幽深的独眼,目光直直投向不到一米高的邪童,眼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邪童却只是笑笑,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这必要了。”
“为何?”幽目眉头紧皱,满心疑惑。
邪童再次摊手耸肩,吊儿郎当地道:“雇主也失踪了。”
在天意楼,规矩向来铁打不动,雇主一旦消失,不管刺杀目标有没有人头落地,这单买卖就算是黄了,交易自动结束,佣金概不退还。
“你确定?”幽目眉头一皱。
邪童轻笑:“我骗你的。”
幽目脸色微沉:“你……”
邪童摆了摆手:“我说的是刚才这句话,是骗你的。”
幽目深吸了一口气:“罢了,既然雇主没了,任务作废。我们还是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跟上面交代吧。”
邪童却浑不在意,依旧邪笑着,转身就走:“那是该你头痛的事,我可不用去应付那些唠唠叨叨的家伙。”
幽目脸色一沉,刚要呵斥,邪童的身影已经晃出门外。
“走了,我也得去忙活自己的任务了,嘿嘿嘿……白家老祖白守义,还真是一条值钱的命呢。他这一蹬腿,应家与白家的联手,简直就是个笑话。”
直到邪童走远,幽目才冷哼一声,满心窝火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
玉京难得消停了几日。
往日里剑拔弩张的四大家族,仿佛都约好了似的,没了任何动静,不见冲突,也无纷争。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场豪门恩怨就此偃旗息鼓时,一记惊雷骤然炸响。
应家一位长老,竟用极为下作的手段,霸占了秦家和金家多处产业,还打死了两家好几人。
秦家与金家怒发冲冠,暴跳如雷。
应家却是百口莫辩。
更蹊跷的是,事发之后,应家那位长老人间蒸发,踪迹全无。
秦、金两家联手给应家递了话。
要么乖乖交出凶手,再把侵占的产业加倍赔偿;
要么,今夜子时,两家高手压境,让应家在玉京除名。
刹那间,应家便被卷入了巨大的生死旋涡之中。
“我不信周长老会干出这种事,这里头肯定藏着猫腻,指不定是啥阴谋诡计!”应家一位长老气得胡子直抖。
“我也不信!”
“周长老入我应家十几年了,向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做事又极有分寸,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捅出这么大篓子?”
应家一众长老围聚在大厅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突然,众人齐刷刷地转头,朝着门口望去。
应贺天面色如霜,脚步沉重地走进来,手里死死地攥着一封皱巴巴、几乎不成形的书信。
“家主,怎么样了?”
众长老目光急切,死死盯着应贺天。
应贺天满心烦闷,懒得开口,直接把书信递给身旁一位长老,其他人忙不迭地围拢过来,七手八脚地展开书信。
“什么?!周长老竟真的是奸细?”
“该死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信上的内容,白纸黑字,铁证如山,正是周长老与某个神秘人物暗中往来的信件,里头明明白白写着,那神秘人指使周长老偷偷耍手段,去霸占秦、金两家的产业,蓄意挑起两家的怒火,好联手将应家连根铲除。
一众长老瞧得是怒火攻心,胸膛剧烈起伏。
“家主,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要是依着秦、金两家的要求去赔偿,我们应家一半的家底都得搭进去,更关键的是,我们上哪儿去找凶手交出去?”
“秦、金两家这算盘打得真响,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们留半条活路,摆明了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好斩草除根!”
“家主,要不还是向逍遥侯府求救吧。”
闻言,其他长老皆是如同看到了希望一般。
“是啊,长宁虽说之前跟家里闹得不太愉快,负气出走,可他也撂下过话,说能拖住一位大宗师。到时候,再加上白家老祖,我们不见得会输给秦、金两家。”
“家主,别再犹豫了,这是我们应家最后的希望!”
一众长老眼巴巴地望着应贺天,眼神里满是急切。
他们都很清楚,光靠白家老祖一人,是绝对不可能同时挡住秦、金两家老祖的,万一白家老祖权衡利弊,中途撒手不管,那应家可就真的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家主,老祖他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要是老祖能恢复几分,说不定我们还能多出一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