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刀宗那边也迅速走出一人,两人面对面站定,刹那间,气氛好似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两人打得还有来有回,刀光剑影交错,引得围观群众阵阵喝彩。可才过了片刻,局势陡然逆转。万康破绽一出,被对手抓住机会,猛地一击,整个人如断线风筝,倒飞回来。
应长宁见状,心里一动,正打算暗中出手接住万康,顺便动点手脚,让他落个半身不遂什么的,可玉洪山动作更快,一步跨出,伸手稳稳托住万康倒飞的身子。
万康脸色惨白,满是痛苦之色,嘴唇嗫嚅,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巴巴望着玉洪山。
玉洪山顿时怒目圆睁,瞪向绝刀宗众人:“哼!绝刀宗的,你们下手可真够狠的!”
商大海却只是不屑一笑:“玉洪山,刀剑无眼,你们的人技不如人,受了伤能怪谁?只能怪他自己没本事。”
玉洪山气得又冷哼一声,转手把万康交给旁人照料,接着大手一挥,示意另一个弟子上场。
眼见万康一副仿佛真的受了重伤的样子,商仲也是心头一笑:“这家伙,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应长宁微微侧目,暗自偷笑:“看来,玉洪山已经察觉到这个外援有猫腻了,还故意让他上场比试,想必是另有算计,那我便安安心心看这场好戏吧。”
其他人有没有瞧出端倪,应长宁不清楚。
可他凭借敏锐的神识感应,早有发现,在玉洪山接住倒飞回来的万康那一刻,竟是悄然将一股暗劲打入万康体内,将其腰椎震断,下半辈子算是瘫在了床上,成了废人。
很显然。
玉洪山必然是确定了此人是绝刀宗派来的内奸,这才暗下狠手。
“还有一个内奸,看看玉洪山怎么料理吧。”
应长宁不动声色,打定主意继续观望。
不多会儿,天剑宗的弟子险险胜了绝刀宗的对手一局,比试继续进行。
转瞬间,天剑宗竟已经折损五人,绝刀宗那边也败了三个。
相较之下,绝刀宗暂时略占上风。
应长宁暗自施展秘音入耳之术,轻声问玉清清:“需要我出手吗?”
玉清清微微偏头,轻轻摇了摇,示意再等等。
应长宁见状,也不着急,索性靠在一旁,气定神闲地等着。
“宿行,你来。”
玉洪山沉声道,声音里透着几分不容置疑。
宿行是天剑宗请来的另一位外援。
他沉稳地点点头,阔步迈向场中。
商仲瞧见,嘴角扯起一抹不屑轻笑。
只要宿行按计划落败,天剑宗就只剩下玉清清、邰于舟,还有那个戴着面具故作神秘的家伙,以及一名普通弟子。
而绝刀宗还有七人,此战必胜无疑。
转眼,场上已是开战。
“嗯?!”
商仲眉头微微一皱。
宿行压根没按他预想的那般佯装落败,反倒一招险胜了绝刀宗的人,替天剑宗扳回一局。
“难道,他是想把戏演得更逼真些?”
商仲暗自嘀咕,旋即又自我安慰般一笑。
“也是,等会儿火药一炸,他们两个还得负责暗中掳走玉清清。万康装重伤装得有模有样,宿行先赢一场,再输掉,倒也能更好地打消天剑宗那些人的警惕。”
念头一闪而过,商仲并未太放在心上,又派了一人上场。
可谁能想到,宿行再度发力,又是一招险胜!
商仲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恼:“这家伙搞什么鬼?赢一场也就罢了,连着赢两场,这不是在消耗我绝刀宗的人手吗?”
此时,场上局势已然变成五比五平。
“怎么了?你们绝刀宗剩下的五个人都吓傻了,不敢上了吗?”天剑宗这边有人憋了许久的气,见追平了比分,又见绝刀宗的人磨磨蹭蹭不上场,立马趁机嘲讽起来。
“哼!”
商仲冷哼一声,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挥手示意另一名弟子上场。
结果,还是一样,宿行又一次一招险胜。
连着三次,回回都是一招险胜。
这怎么可能?
“混蛋!”
商仲忍不住低声咒骂,心中火起。
“看来,宿行这混账东西已经背叛了我,要是这样的话,那我的全盘计划,岂不是都被天剑宗知晓了?”
他气得双手握拳,指关节被捏得咔嚓作响,好似要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在这拳头上。
“哈哈哈……天剑宗反超了!五比四!这下看绝刀宗咋整。”
围观人群里有人兴奋大笑起来。
“真是没想到,天剑宗请的这个外援实力够硬,居然连胜三场。”
“岂止!此人连胜三场,还场场都是一招险胜,天底下哪有这般巧合的事?这分明就是在戏耍绝刀宗的人。”
“咦?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周然淡淡一笑,看向商仲:“商兄,看来你手底下的这些人不太中用啊,要我现在就出手吗?”
商仲眉头微蹙,咬咬牙道:“不急,周兄压轴便好。”
周然无所谓地耸耸肩,双手依旧交叉抱在胸前,一脸闲适。
“师兄,让我去吧。”
潘问忍不住站出来,主动请缨。
商仲阴沉着脸点了点头,眼神里透着压抑不住的恼怒。
恨不得杀了宿行。
应长宁也觉得颇为诧异,那藏在面具后的眉头微微一蹙。
“这个宿行,难不成不是绝刀宗派来的奸细?又或者,他是打算用这反常的法子彻底打入天剑宗内部?”
宿行连赢三场,这事处处透着古怪。
应长宁眼角余光轻扫,竟错愕地发现,玉洪山的嘴角挂着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那笑容里似乎藏着几分运筹帷幄的得意。
“玉洪山是个精明人,看来,事情已经有了新的变数。”
念头一闪而过,应长宁轻轻一笑,也不吱声,继续优哉游哉地瞧着这场好戏如何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