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打开蜡封之后,却发现字条是空白的。
多亏了一处的弟兄们才能出众,最后发现这丝帛是用特制的千里香浸泡过后,再用金粉在上边写字。
最后要用朱砂才能让那上面的字迹显现出来。
陛下您看。”
朱允熥看到上面只有四个字:“稍安勿躁。”
朱允熥算是开了眼了!
好家伙,这些后宫的老娘们儿!
没事儿研究出来的东西还真是五花八门!
“陛下,现在要不要把她看管起来?”
朱允熥举着那张字条,问了一句
“现在送过去还来的及吗?”
蒋瓛立刻明白了朱允熥的意思,点点头道:
“臣亲自过去,还来得及。”
“那就去吧,派几个谨慎的跟着,看看到底是谁在外边接应,还有,驸马府府那边也要严密监视。
他们得不到朕的消息,也会想要看看公主是不是有事。”
毕竟,毒是下在了公主的婚服上的。
蒋瓛磕了个头,转身消失在黑色的夜中。
......
朱允熥不想破坏长姐的洞房花烛夜。
是以,一直到第二天丑时末,才让外边的人把密信递给张玉。
吩张玉帮他演一出戏。
这还是后话。
此时的慈安宫,
郭惠妃跪在奉先殿的蒲团上,指间那串紫檀佛珠转的快要冒了烟。
整整快六个时辰了,她的人还没打听出来乾清宫的情形到底如何。
其实最多两个时辰就可以奏效。
关键是这边打听不出来,公主府邸那边也会有消息的。
可是皇宫下了钥。
消息最早也要等到明日寅时三刻才能送进来,到达她的手里最早也要卯时二刻了。
是以,她的心很乱。
听外边的人说,乾清宫灯火通明。
难道成事儿了?!
郭惠妃心乱如麻。
总是佛珠转到冒火星子,也静不下心来。
宫女安静地在稍间里睡的安稳,郭惠妃实在忍不住,起身轻轻旋开了佛龛底座红烛旁的按钮。
“啪!”
佛龛后的暗门突地弹开,
露出一个檀木匣子。
打开匣子,取出里边当年马皇后赏赐给自己的那本装帧精美的《妙法莲华经》。
外表看似与书页一般无二的佛经内里却是中空的,里面装满了代王的密信。
最上面染着鲜血的那封,里面藏着她这么多年最不愿意面对的不堪往事。
双手颤抖着取出血淋淋的丝帕。
上面的字迹依稀可辨——
“母妃若不想失去儿子,就帮我!”
那是在朱标突然离世后,藩王进京时,他来给自己磕头留下的。
当时自己把他打了个半死。
这染血的丝帕上沾的就是他的血。
可是他的双眼通红,字字珠玑:
“父皇看重嫡长,可是他似乎从来就没想过,你才是外公的亲生女儿!
凭什么母后能如皇陵,而我却只能喊你母妃?!
是母妃您生来就是给人做妾的吗?!
如今大哥走了,父皇立皇孙为储君,母妃想过没有,新皇上位,会如何对付我们这些藩王?!
郭惠妃从来没有过自己为妾的难堪和不甘。
可是就这么被儿子红口白牙的说了出来。
作为母亲,自然是尴尬的。
于是,她第一次打了朱桂。
可是朱桂依然故我,留下一句:“母妃帮与不帮,儿臣都会去做。
我要那个位子,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让母妃的牌位进太庙,享受万年供奉。
反正新皇上位后削藩事死,争一争也许会死。
万一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