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什么也不说,只说是府上有人身体不适。
但是不要说是谁。
朱允熥还特别提了一嘴,
这些事不要让公主和驸马知道。
三日后,公主回门照旧。
张玉虽然一头雾水,不过他隐约觉得这一切跟那天抢劫官银的贼人有关。
至于内情是什么,
他虽不得而知,却也知道可能跟后宫有关。
不然,陛下如此小心,又嘱咐不让公主知道。
就说不通了。
果然,当宫门才要打开,张府的下人就拿着张玉的腰牌跟宫门守卫说了,神色慌张又着急;
“禁军大哥,求您通报一下,我们府上有人得了急症,想要请个太医去看看。”
禁军一看是京城新贵张玉大将军的腰牌,当时就放行了。
半个时辰过后,慈安宫就得到了消息。
“没说具体是谁?”
“是的,太医院那边的人是这么说的,他还特意问了一嘴,是哪位贵人,
结果来人光是哭,说不出个一二三,没办法,刘太医和于太医不敢耽搁,急匆匆的带着徒弟过去了。”
郭惠妃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表面上她还是尽量装作很是感同身受的焦急:
“哎吆,你说这是怎么说的呢,公主昨日才大婚,这大喜的日子,
该不是年轻人不知深浅吧,真是作孽了。
不行,本宫要去佛堂为公主祈福,可千万不要是公主才好。”
说着起身就往佛堂去了。
“哼,她倒是着急的很。”
乾清宫朱允熥得到这个消息,沉着脸轻蔑的说了一句。
再说两个太医来到张府,就被管家客客气气的迎进了正房张玉的卧室。
“劳动两位大人了,我家老爷也不知怎的,半夜突发高热,还怎么都叫不醒,府医用了药,可是还不见好。
公主一会儿要起来敬茶,小的实在是没了主意。
咱们家祖上没过这个恩宠。
这万一耽搁了公主敬茶,或者是这大喜的日子让公主不高兴了。
咱们这也担待不起不是。
所以,就劳动两位大人来了。
您受累。”
两位太医自然是不疑有他,嘴里说着您太客气了。
就开始净手搭脉。
张玉的被窝里塞了五六个汤婆子,整个人脸上红的像是喝醉了酒还没醒酒。
两个人轮番诊完脉,发现只是有点儿肝火旺盛,连带着脾胃不和。至于昏睡,估计这几日娶儿媳累的。
没什么大碍。
刘太医笑着打趣;
“大将军这是当了家翁,高兴坏了,喝多了吧?”
于太医也跟着凑趣;
“可不是,才给陛下押运回来六十船倭银,还没等洗去风尘,就又急着操持公主大婚。
大将军这又当爹又当娘的,太累了也理所应当。”
“可不,好铁能打几根钉?”
管家连连称是,哪里敢多言。
他都快被老爷这一出给整蒙圈了。
伺候了老爷二十多年了,还从来没见过老爷如此不着四六的做派。
他现在是感觉又好笑,又担心。
两太医又小声商量了一会儿,斟酌着开了方子,交代给管家后就要起身离开。
“那怎么能行。
就算是我家老爷没有夫人,也不好就如此让两位大人离开。
刚好昨日陛下御赐的物品里有上好的春芽,
两位大人说什么要要尝上一尝,才能让小的安心。
不然回头老爷醒了,会怪罪小的滴。”
管家吩咐下人去按方抓药,恭恭敬敬的请两位去前厅喝了一壶圣上御赐的好茶,
跟两个太医聊了小半个时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才在两位大人再三要求告辞之后,站了起来。
分别给了两位太医两封厚厚的车马费,这才客客气气的把人送出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