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宣听说武松的诉说,笑道:“看来还是我与武松兄弟更有缘份些,若兄弟不弃,便在我这庄上住下如何?”
栾廷玉,王进,时迁皆劝道:“武松兄弟,留下来吧!”
武松见他们目光中透着殷切,个个都是真心实意的汉子,心中感动,抱拳道:
“恭敬不如从命,二郎愿在柴公子帐下,为一小卒!”
柴宣笑道:“武兄弟说哪里话?以兄弟的本事,将军也是当得的!过完了年,我便去趟东京,为武兄弟也谋一个官身。”
武松闻言,越发感动,再次拜谢。
说实话,他一别半年,再见王进三人时,
人家都已有官身,连时迁都混了个提辖来当,栾廷玉还娶了娇妻。
他却仍是草民一个,心中还是有些落寞的。
柴宣许诺为他也谋一个官身,还要亲自去趟东京,
这般义气,
如此知心?
武松又怎不感动?
“哈哈哈……我等就先一步恭喜武松兄弟啦!”
王进三人皆是大笑,朝武松恭贺。
柴宣却在心中悠然悠哉地想道:
“若武松留在太平村,便不会在柴进府中遇着宋江,
没有柴府那一段赠银拉拢,二人的感情,便不会那般深厚,武松投奔宋江的机率便会小上许多。
这位人间真太岁,还是为我效力,性价比更高一些!”
………
腊月三十,过大年。
童贳却在芒砀山的牢房中,与几十名禁军,挤在杂草中取暖。
寒风透过栅栏袭来,冻得他们瑟瑟发抖。
每日三餐,皆是一些清水稀粥。
童贳吃得口中直冒酸水。
“开饭啦!开饭啦!今日过年,寨主说了,吃剩的饭菜,给尔等加加餐,”
有喽罗们端着几盆冒着热气的饭菜,似喂猪一般丢在地上。
童贳身后的禁军们一拥而上,用两根树枝作筷子,在盆中搅捞,偶尔捞到一些好东西,立刻送到童贳面前献宝:
“童相公,这有块肥肉,是小人效敬您的,您快些吃了,好有力气!”
“童相公,小的捞了块鸡屁股,可香啦!大人快些趁热吃!”
“相公!小的这里也捞了一块肉!”
……
禁军们卖力讨好着童贳,
他们不蠢,瞧得出来,山贼将他们养着,就是为了赎金,
大家是有机会回到东京开封府的。
现在与童大人搞好关系,便是雪中送炭,回去后,定会得到童大人的器重!
童贳也不客气,尽选好的吃了,吃得满嘴是油,恨不得连皮连骨都吞掉。
瞧得一众禁军直咽口水。
待他吃罢,其余禁军才开始抢食。
童贳便靠在牢房的木栅栏边发呆。
一名看守的喽罗,凑到他身边,一边磕着松子,一边逗他道:“狗官,你在想啥呢?”
童贳想发火,可人在屋檐下,脾气自然得改一改,
他转了个身,背过去,不理此人。
那喽罗又笑道:“哟!狗官脾气还不小呢,都死到临头了,还挺傲的!”
童贳一听“死到临头”四个字,猛的一惊,转身过去,激动的抓着那人的衣角叫道:
“你说谁死到临头?不是有人来赎本官吗?”
小喽罗嗤笑道:“我家首领活捉你们,自然是为了赎金,可抵不住有人想要你们死啊?
你才能拿出多少赎金?
人家徐州太守愿意拿一万两银子,叫我家首领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