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首领还想多要点,正在与他们商谈,
想不到你这狗官,人长得丑,倒是很值钱的!”
“啊!这……这……怎么可能?”
童贳顿觉天都快塌了,颤声问道:“你是说,你们首领与徐州太守有交情?”
小喽罗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童贳,嘲讽道:“瞧你这话说的,咱们首领若没有徐州太守这层关系,敢在徐州地界占山为王么?
反正你都要死了,老爷也不妨实话告诉你,
咱们吃的军粮都是徐州太守提供的,徐州太守看谁不顺眼,又不方便动手,就叫咱们去灭他满门,
我家首领说了,咱们混江湖的,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官匪联合,方能所向披靡。”
一席话说得童贳瘫倒在地,面若死灰,眼泪哗哗直流,
“完了!完了!这回当真是死定了!”
其他禁军闻言,也都呆然当场。
小喽罗叫道:“莫慌,你们这群壮汉不用死的,只要你们舍得力气干活,我们首领自会留你们一条生路,狗官就不一样喽!”
童贳黯然伤心了一会儿,
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他猛地抓住小喽罗的手,急切说道:“小哥若是能救我性命,本官……不对,是小可愿出十万贯,如何?”
小喽罗冷笑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童贳,道:“我说狗官啊!你莫不是在消遣小爷?”
童贳举手指天,道:“我可以发誓,若是失言,必天打雷轰,不得好死!我哥是童贯,官至枢密使,区区十万两银子,不再话下,还可为小哥弄个官来坐坐。”
小喽罗一听还有官坐,顿时两眼放光,来了兴趣,
他委身坐下,与童贳隔了一个木栅栏,递给童贳一把松子,笑道:“来!吃!给小爷讲讲,准备封小爷个啥官?”
童贳胡扯道:“小哥面相清奇,命中注定大富大贵,至少也能当个太守!”
小喽罗听得分外得意,坐直了身子,问道:“真的?”
童贳使劲点头,道:“只要小哥救我!一切好说!”
小喽罗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心一狠,道:“好!首领常说,富贵险中求!小爷我就赌上一赌!今晚三更,是我换班,到时我来找你,你可莫要贪睡!”
童贳心中大喜,连声道:“小哥放心,我自晓得。”
……
大年三十,夜,
芒砀寨众山贼喝酒吃肉,好不热闹。
那名小喽罗当真来到地牢,拿出一套山贼的衣服,丢给童贳,道:“快些换上,跟我出去!”
童贳大喜,麻利地换了衣服,与牢中禁军告别,许诺自己会来救他们,
之后,跟随着小喽罗一同,扮作山贼巡逻,趁人不注意,二人溜下山去。
……
正月初五,
柴宣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这才出来透透气,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昨晚饮酒太多,头有些疼,
院中闪过一抹熟悉的红色,柴宣掉头就走。
还未走两步,
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柴公子,五姨娘说你醒了,叫我端来参汤给你。”
柴宣见躲不过,只得停下,一脸的无奈。
张春娘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袄,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将汤碗放在一边,伸手去扶柴宣的额头,柔声问道:
“头还疼吗?昨晚你们几人足足喝了五大坛酒,都快把奴家给吓死了!你说你一个富家公子,干嘛要跟那帮糟汉子拼酒啊!”
柴宣不屑道:“你少管,我等兄弟之间的感情,你又如何懂得?”
他端起碗,轻轻吹着上面的热气,问道:“你今日不去学术算吗?”
张春娘妩媚一笑,道:“奴家想跟你学啊!你说过年后教奴家的,这么快就忘了?”
柴宣白了她一眼,正欲喝汤,
有人进来禀报:“公子,有个叫童贳的人求见!”
“来得好啊!”
柴宣心中一喜,一口将汤饮下,将碗丢给张春娘,转身就往外走。